列車劇烈震顫着,舷窗外的星光驟然熄滅,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捂住了光源。
車廂内的光緊随其後被抽離,黑暗如潮水般吞沒了一切,整個車廂陷入一片漆黑,隻有星期日頭頂的光環散發着微弱的淡金色光芒,照亮衆人錯愕的臉。
“到底怎麼回事,躍遷出問題了?”
開拓者扶着牆壁站起來,順手把摔在地上的阿帽也拽了起來。
列車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帶着一絲慌亂:“導航系統顯示我們還在既定航線上,但外面……怎麼回事,我們不會又進了蟲子肚子裡吧!”
“是不是誤入小型黑洞的引力範圍了?”星期日沙啞地說道。
“去洗車星的這個路線已經第二次出問題了……上次以為是因為那些蟲子的原因才導緻,現在看來——”
丹恒若有所思,“原本的行迹記錄可能就是錯誤的。”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很不對勁……”
三月七是跟着帕姆最晚來到這個房間的,也是因為站在毫無依靠的路中間而摔得最慘,“列車長——你還好嗎?”
“大家都沒事吧?”
姬子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并且呼叫道,“列車長,麻煩你來開一下應急電源。”
“你還好嗎?”
開拓者問身邊的阿帽,少年搖了搖頭,在那一丁點的光源下可以看到他非常難抑的興奮。
“我沒事。”
“沒事就好,真是的,怎麼咱們怎麼一去洗車星就出事……”
開拓者嘟囔着,蹲下身湊着星期日光環的光,就近摸索自己應該沒掉多遠的發卡:“話說回來,我剛剛摔倒前是不是看見了一個人?”
……?
……她剛剛看見了……
下一個瞬間,開拓者的手指感受到了某種奇怪的觸感——
柔軟、細膩、彈性十足——再往下描述就要被帕姆列車長拉去思想教育了。
就在這時,列車的緊急備用燈‘啪’地亮起,刺目的白光瞬間填滿車廂。
“你……”阿帽聲音有些顫抖地指着開拓者。
“你……”砂金有些吃驚地指着開拓者。
“你……”丹恒有些無語地指着開拓者。
“你在幹什麼……?!”三月七大叫。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聚集過來。
開拓者這才發現,自己手底下按着的,是一個黑白色挑染長發的男人——對方原本應該被固定在治療台上,但不知為何,現在隻有頸部還被固定着,其餘部分完全滑落下來,整個人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半挂在台子上。
這個男人穿着一件短到幾乎遮不住什麼的黑色馬甲,上半身大片肌膚暴露在外。他的褲子也下滑了幾厘米,全靠那挺翹的臀部卡住腰帶,才勉強避免了走光危機。
開拓者的手正結結實實地按在對方赤裸的胸口上。
“啊!!!”
好幾聲尖叫同時炸響,差點掀翻車頂。
“他是誰……不對!他好面熟!”
開拓者一邊尖叫,一邊忍不住上下掃視,甚至還手欠地扯了扯對方那件短到離譜的黑色馬甲。
“身材真好啊……話說他怎麼那麼面熟!砂金你這個不正經的家夥,竟然搞人口販賣,我真的看錯你了!”
“這……我原來的箱子被掉包了?”
砂金隻是恍惚了一下,就立刻明白過來,然而他拿起手機,卻發現此處一點信号都沒有,完全沒有辦法聯系到外面。
“你趕緊把手拿開啦!幹嘛去摸一個暴露狂!”
小三月一邊義憤填膺地吐槽開拓者,一邊害怕地往丹恒身後縮,“他到底是從哪裡上車的?話說他真的好面熟啊!”
“像波提歐。”
丹恒冷靜地指出,手中的擊雲槍已經蓄勢待發,“是剛剛趁着黑混進來的嗎?穿着也很像,是偷了波提歐衣服嗎?”
“波提歐先生的衣服有什麼偷的必要嗎?”三月七忍不住吐槽道,“他那身正常人穿純純暴露狂吧!”
衆人都沉默了一瞬。
開拓者:“……”
開拓者突然僵住,緩緩轉頭看向地上的男人。
“……我剛剛好像在燈滅之前看見波提歐了。”
她繞着昏迷不醒的男人轉了兩圈,突然蹲下來指着對方腰間的皮帶扣:“這個鲨魚樣式的子彈!”
緊接着她又掀起對方一縷挑染劉海,“一模一樣啊!”
“他……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哈哈哈哈——阿帽話說你這個布是哪來的?”
“……是我的頭紗。”
“不行,知道是他了,看他穿這個感覺我會長針眼!換一個換一個!哈哈哈哈!”
“不許用地毯!還有星——唉,你别笑那麼大聲了。”
“還是好黑,楊叔你不用跟着帕姆一起去看看嗎,我有點害怕……”
“别擔心,姬子很快就能處理好的,現在問問波提歐先生或許能夠了解些什麼。”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