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
開拓者沖了過去,鞋底在地面上擦出刺耳的聲響,“阿帽你沒事吧?!”
擊雲随後就到,青色的長槍如閃電般劃過,帶起一道淩厲的破空聲,槍尖精準地穿透那隻蟲子的甲殼,将它牢牢釘在了牆面上。
“阿帽!!!”
“我……我沒事。”
阿帽還半跪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開拓者着急地扶起了身體僵硬的阿帽,發現他出了一身冷汗,但卻沒有受傷,才長舒一口氣。
“我天,吓死我了,你還能走嗎?下次别這麼莽撞了,我救人也絕對來得及的,從流……那之後我就一直救人很及時的。”
“沒事……”
阿帽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他垂着頭,碎發遮住了眼睛,“我隻是……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去了。”
“嗯?你說什麼?”
開拓者沒聽清楚,因為一陣密集的嗡嗡聲突然從四面八方湧來,像是成千上萬隻昆蟲在同時振動翅膀。
這聲音仿佛直接鑽進了腦髓,讓人頭皮發麻。
“我讨厭蟲子!”
周圍嗡嗡嗡的聲音搞得開拓者十分心煩,她一邊扶着阿帽打蟲,一邊看向傷員,然後忽然注意到黑暗中,傷員的輪廓十分的眼熟。
——那對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和大尾巴在黑暗中若隐若現——
“走吧!我們先回卧室!”波提歐在後面大喊,一槍打穿了三隻幼蟲,“喵!真他寶貝的不對勁,我記得當時也就打了四五個人吧,現在四五十個蟲子都有了!”
情況比想象中糟糕得多。這些蟲子不僅數量驚人,更可怕的是它們的繁殖速度——每當一隻被擊殺,它的屍體就會在幾分鐘内孵化出更多幼蟲。
原本他們打起來總歸是有一戰之力的,但多了受傷的人就不一樣了。
衆人護着傷員艱難地向後退去,丹恒的擊雲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青色軌迹,為隊伍開辟出一條狹窄的通路。三月七的冰箭不斷在蟲群中炸開,暫時延緩了它們的攻勢。
當他們終于退回到最初的房間時,所有人都已經氣喘籲籲。
瓦爾 特就站在房間中,他的手杖頂端還殘留着未散去的能量,顯然已經解決掉了來襲者。看到衆人狼狽的樣子,他立即在門口殿後,終于挨到了關門。
神奇的是,當他們全部進入房間後,外面那令人發狂的嗡嗡聲竟然再次消失了,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隔絕在外。
“什麼鬼故事……”三月七吐槽道,然而在看向扶着的傷者,忍不住叫出聲來。
“停雲小姐?!!!”
卧室裡好歹有昏暗的燈光,當看清那張熟悉的面容時,丹恒和開拓者也都不由得大吃一驚。
“停雲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果然是你!”
而波提歐顯然也認識此人,此刻發出一聲懊惱的喉音。
“等等,他寶貝的,我的藥噴放在哪裡來着?”
“多謝你了,這位小哥。”
這位新的來客正是曾經羅浮仙舟的停雲小姐,現在自稱‘忘歸人’的客商,她進屋後緩了口氣,立刻虛弱地笑了笑,向救命恩人道謝。
“小女子當時還以為要命喪于此了呢。”
“……沒事。”
不知怎麼,在燈光下看到停雲的狐狸特征後,阿帽反而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半步,幾乎要隐入陰影中。
“停雲小姐外面的傷倒是都不重。”三月七替她簡單檢查了一下,“沒受什麼内傷吧?”
“隻是些擦傷罷了,恩公不必擔心。”
丹恒拿着繃帶走了過來:“先用這個簡單處理一下吧。”
“我來!”開拓者自告奮勇接過繃帶,同時不放心地再次看向阿帽,“阿帽你确定沒事嗎?你可是拿身體硬抗了一下啊!”
她的目光落在了阿帽的手上,那裡隻有完好的蒼白皮膚。
“……當然沒事,你真啰嗦。”
他已經彎下身子開始調整鞋子,開拓者了然,這應該是木屐磨腳了。
“兄弟你這身體硬度……真不是鬧着玩的啊!”
波提歐吹了聲口哨,把‘小孩’終于升級為了‘兄弟’。而且好奇地追問道:“你是怎麼改造的啊?用的什麼身體材料?”
眼看話題要往危險方向發展,丹恒不得不打斷了這個打探,恰到好處地把目光轉向狐人小姐。
“所以停雲小姐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恩公不用綁那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