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李連清不會拒絕,雖然三哥給他上藥時說,不要再用昌甯殿下給的東西,但殿下要親自上手,他也反抗不了,不如就讓她做去。
抹完了藥,他們便收拾收拾走在了去找李玉實的路上。
到了地方,李玉實卻不在房内。
“你們來找二少爺的?”
李連清颔首:“他這又是去哪了?”
家丁說:“這段時間二少爺交了個商賈為友,老爺夫人都不喜,但二少爺也不理,日日都要早起去幫忙,今日或許也是去那了。”
“是哪兒,你知道嗎?”
“不知,二少爺怕父母找上門讓絕交,死也不說是誰。”
二人跑了個空,漫無目的在院子裡晃了會。
褚纓尋了個亭子坐下,手裡捏着一片枯樹葉,一點一點揪下來碾碎了扔進湖,湖裡魚兒來了又走,她也甚是無趣,便開口道:“要不我們出去逛逛,碰碰運氣?”
李連清思索片刻,起身道:“那走吧。”
也沒等她,直接走出了亭子。
“你等等我!”褚纓趕忙丢下枯樹葉追上去,一把抓住他手臂,将他拉得踉跄了一下。
“着什麼急,你的殿下還在這兒——”褚纓抱住他手臂,微怒,“你還要抛棄你的殿下去哪兒?”
“在李府内,殿下别這樣。”李連清欲抽回自己的手臂。
褚纓沒管他,拉着他手臂往府外走。
好在府裡的人都沒太在意,也沒碰見李老爺他們,一路走出了府,李連清才松口氣。
端央城靠近京都,但與京都相比,還是有些差别,京都是整個西州最繁華的地界,幾乎每日都有人要□□入城,而端央就沒那麼多人了。
褚纓頭一次逛這麼清閑的街。
沒有人與人擠得不可開交,也沒有四處拉客吵鬧的店家。
“你知道嗎,我少時跟好友們去街上,幾乎次次都要走散,隻有長樂巷好些,沒那麼多閑人,我最喜歡那兒。”褚纓一邊逛着攤位,一邊與李連清閑談,“那時候我功夫還沒現在那麼高,自己一個人遇到什麼事兒,全靠他們尋着動靜找來救我呢。”
“殿下的好友……那他們一定也都是很厲害的人。”
褚纓腳步微頓,抿着唇垂眸,拿起攤位上一隻金簪。她沒有回應李連清的話,拿了金簪,轉頭道:“送我這個。”
李連清毫不猶豫付了銀子。
而後褚纓拉着他小跑,到了一處清淨之地,耳邊隻有河水流淌的聲音。
褚纓兩隻手握着金簪,與李連清面對面,把金簪遞過去,道:“你買給我的,你給我戴上。”
李連清看了眼她手中的金簪。
那金簪上的蝴蝶在陽光下格外鮮活,河邊風大,将蝴蝶的翅膀都吹得顫動。
片刻後,他擡手,拿起金簪,擡眸,便跌進對方那雙眸裡少見的溫柔中去。
他自知這溫柔,絕不是對他,可忍不住想沉溺進去,他的手指攥緊,默了半晌,才取下她頭上的銀蝶簪,将手裡的金簪插了上去。
“好了嗎?”
“……還沒。”
褚纓擡頭,看向他,“怎麼還沒好?”
眼中明晃晃的疑惑。
但李連清沒看褚纓。
他的眼神落在那金簪上,想起從前,第一次見面,便有一支金簪在她腦袋上,也是這般樣式,但看着沒這支複雜,是有些廉價的款式,在殿下頭上,瞧着紮眼。
這支,瞧着便好上許多。
襯得上殿下的氣質。
“好看。”他道,“這支簪子戴在殿下頭上,很好看。”
褚纓笑:“是簪子自己好看,還是戴在我頭上才好看?”
李連清微怔。
“……是殿下好看。”
他的眼神從那金簪上挪開,眼眸低垂,望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快要與自己貼上的人,陡然後退一步。
褚纓便跟着他,往前一步,甚至比剛才更近,稍稍歪頭,彎了彎眉眼,那話語仿佛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嚼爛了吐出來,緩緩問他:“是嗎……是我好看?”
“……”
李連清一時間失言。
這一刻,他心裡想着什麼?
他也不知道,他什麼都沒想,面前的人離得太近,好似連太陽都沒她耀眼,然後他就下意識尋着那唇,低頭吻了上去。
吻了一下,又立馬撤開來。
随後見那唇瓣翁動,說:“啊,就這樣嗎?那不是白白浪費這個風水寶地?”
她眸中閃爍着期待的光。
那光晃得刺眼。
也照的得人心神蕩漾,無法控制。
本懸在腰側的手實實将那腰身握住,李連清低頭,再次吻了下去。
輾轉厮磨許久。
兩顆心髒無限貼近。
正熱切之時,褚纓忽然推了他一把,似是要退開,可剛與他離分,後腦勺被掌心抵住,他的唇再次覆上來。
卻沒有觸碰到。
在還有那麼一寸距離時,李連清停了下來,睜開雙眸。
“嗯?”褚纓眼眸一眯,繞過他鼻梁,朝另一個方向偏頭,還笑着,“怎麼,想換種……”
話音未落。
他摟着她後腰用力,身體便貼的得更近。後腦勺上的那隻手也同時按住她腦袋,唇齒被撬開,未落下的音色全化為一聲輕哼。
褚纓閉了眼,唇角微不可察揚起一抹笑。
持耀君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