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何萍得意地點頭,沒錯沒錯。
不過看她這傻樣,初步排除這人也重生的可能吧。
苗思維背對着她們也睜大雙眼。
……還以為這個新來的謝知青是莽撞又沖動的性格,怎麼還會算計人呢。還一算計就讓人家大出血。
“一百塊對他們來說算個啥。謝落玉都能拿一千塊下鄉,宋維中在家裡不受寵,可施溫方是下一代繼承人,手裡的錢票有多少,你們絕對想象不到。”
謝何萍假模假式地叮囑道,“這話我們說過就忘,你們可别在外頭亂傳,把我賣了啊。我可不像他們那麼能忍,有什麼都算計着背地裡陰着來。誰惹了我,我肯定當場就打了,報仇不耽誤一秒。”
金紅芳趕緊搖搖頭,“不會不會,我嘴很嚴的,你放心。”
隻不過,她本來縮在一團的膽子,突然在金錢的刺激下有了擴張的趨勢。
單知道這幫人以後風光,哪裡想得到他們現在就這麼富貴?
手裡有那麼多錢竟然還能沉心靜氣幹農活,這麼能忍,難怪以後能成大事。
金紅芳回身确認苗思維确實已經睡着,才小心靠近謝何萍,悄聲問,“……萍姐,問你個事兒,認真的。”
謝何萍閑着也是閑着,“你說。”
“你是不是不喜歡施溫方,不在意那個婚約?”
“那不是很明顯麼?”
金紅芳吞了口唾沫,繼續問道,“那,那如果我願意跟你交換做飯搭子,你能出多少?”
謝何萍一愣,又别有深意地笑起來,“我能出一百,而且是背着人給,你可以安心花。”
沒等金紅芳綻放出驚喜的笑意,她又說,“不過,隻有我願意可不夠。施溫方和黎松,不會那麼輕松答應的。”
金紅芳眼裡的失望清晰可見。
謝何萍随意拍了拍金紅芳的肩膀,“睡吧你,夢裡啥都有。”
謝何萍閉上眼,翻個身不理金紅芳了。
三個人朝着三個方向,彼此以為對方睡熟,卻都睜着眼睛,直到深夜。
盛宛君則在睡前看了一眼哭濕枕頭的謝落玉,還有她因為翻身而落在枕邊的那顆木珠。
估計明天,就會有新變化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像書中描寫的一樣,僅僅因為同住一室,就能蹭到不少好處。
她充滿期待地閉上眼,靜靜等待明天。
施溫方也在燈下寫信,這甚至是一封長信,事無巨細地寫清楚了謝何萍到來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謝落玉展示給他看的那個木珠。
筆尖沙沙劃過紙面,讓他安心的同時,又讓他有些想家,“……謝何萍性格沖動,對我抱有敵意,成見很深。但似乎對謝落玉有些顧忌。”
“……謝家老二沒有帶什麼話,謝家态度不明,暫時保持原樣,繼續觀察。”
“我這邊一切都好,家裡如有需要,随時來信。”
“順頌時宜,百事從歡。”
“施溫方。”
他小心地收好信,打算之後盡快寄出。
上工的日常乏善可陳,倒是趙鐵軍日也盼夜也盼,隻等新知青的親戚那裡能傳來點好消息,别叫大夥年底了工值對比去年一分一厘都沒漲。
不隻是他,盛宛君也盼着傳來好消息。
如果能養兔子,那苗思維那個保暖的新編織方法可以更早問世,公社甚至市裡會更快把目光投向他們這一批知青。如果能有其他副業,那她也能把這燙手的錢趕緊交出去,賺點名聲和支持。
經過一個月以來的觀察,還有時不時去找趙慧妮時的試探,她大概了解這位大隊長的性子,也大概了解了這個公社的情況。
不像南方大部分生産隊都是同姓人家,宗族勢力較大,不說知青了,哪怕是外姓人也過得舉步艱難。石岔子大隊的姓氏較多,支書和大隊長隻是湊巧都姓趙,兩人也算是八竿子勉強打得找的親戚關系。
大隊裡比較說得上話的,除了姓趙的人,還有姓孫的幾家人也是一條心。孫家還有人在城裡工作,因此很有面子。還有姓周的幾家人,以前是獵戶,每年冬天上山都少不了他們。
至于知青住的這幾間房,明顯質量比普通人家好出一大截。是早年一個姓錢的富貴人家留下的,盯上的人不少,硬是被頂住壓力不讓任何一家獨占,留給知青了。
大隊長和支書能坐穩自己的位置,除了能力,還有的就是端水平衡功夫。
如果磚廠順利落成,急需建屋的幾家有了指望,也不會對大隊長和支書之前的決策說什麼。可磚廠臨門一腳被叫停,如果不及時找到新的副業分散他們的注意力,辦不成事的大隊長,可就不一定還是這個位置了。
原書中沒具體寫趙鐵軍是如何擺平的這次事件,隻看他後面多次被人當衆反駁,就知道事情并不能讓大多數人滿意。
隻要這次成功,即使技術是由謝何萍的親戚帶來的,盛宛君也能想辦法叫自己的份量加到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