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啊,我隻是,隻是順應天命。”
“對,我隻是順應天命!”
溫晚照哈哈一笑:“是嗎,不是因為你收人錢财替人做事!?”
“我被你一句妄言害得多麼慘!我要你來陪我。”
其實這話也不曾說錯,原先溫婉軟糯的溫晚照确實是被逼死了。
沈硯之聲名狼藉,更是有人命在手,沒有哪家姑娘是願意同這樣一個人共度一生的。
算命先生吓得連滾帶爬,想要逃離這是非地。
他像一個不會行走的殘廢人,手腳并用,周身還散發可疑的氣味。
溫晚照嫌棄地踹向他脊背,将人掀翻在地。
“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隻是想賺點錢維持溫飽。”
“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你爹!”
竟然是沈父一手策劃的?
“小姐!你果真在這兒。”
“夫人找你。”
溫晚照将散發撥至後頭,算命的也趁勢溜出了小門。
“娘親找我何事?”
“倒沒細說,應當是要與你唠唠家常。”
看着春杏欲言又止的模樣,溫晚照笑了笑:“替我梳妝後再去見娘親。”
她可是有要事問娘親。
“晚照,你在沈家沒受什麼委屈吧。”
沈母見着溫晚照便眼淚止不住,雙手撫摸上女兒的臉,又仔細查看她的身體。
“沒受什麼傷吧?”
“女婿可像傳聞般那般粗鄙魯莽?”
溫晚照耐心回答母親的問題,也适當賣了慘。
“娘親,我在沈宅無依無靠,婆母不讓我摻和後宅之事,銅闆也沒個影兒,那沈硯之更是靠不住,嫁過去才幾日我便餓了三回肚子。”
“娘親,你能否幫我跟爹爹求情,把那一畝地給了我,起碼讓我能溫飽。”
沈母聽了之後将溫晚照緊緊摟在懷中,聲聲歎息:“不是娘親不願幫你,是那地已經給了你弟弟。”
“晚照,你既嫁入了沈家,沈家又是極其注重家風名聲的,你不會出什麼事,不必過于憂心。”
“況你一女娃,有着一塊地也沒什麼用處。”
“我知你心有不公,什麼好處都是你弟弟得了,可他,總歸是你親弟弟,你讓着他一點。”
溫晚照身體一恍惚,慢慢變得僵硬,随後不經意離開沈母懷抱。
“弟弟也不缺那一畝地,家裡什麼金銀寶貴都是他的,就差天上的月亮你們沒給他了。”
沈母皺眉,有些詫異:“晚照,你怎變得如此不識大體了……”
“娘親,娘親,救我,沈硯之殺人啦!”
聲音不近不遠,像是在庭院之中的叫喊。
溫晚照與沈母急匆匆跑出去,溫思齊正被沈硯之一掌掐着脖子,脖子連着臉面漲成豬肝色。
溫思齊撲騰着,現在已然說不出話。
春杏跑至溫晚照身邊,将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先是沈硯之來找溫晚照,知道娘子與娘親說話便在外門候着,恰時溫思齊也出現了。
嘴裡很不幹淨,懷裡還摟着兩個女人。
他醉眼迷蒙的,認出後便大言不慚,當面嘲諷沈硯之是一個瘋傻的死人。
起初沈硯之也沒理他,溫思齊倒是不滿意了,伸腳要去踹他。
“跟你說話呢,傻子,不會是連話都聽不懂吧。”
“跟我那個溫吞的姐姐倒是挺配,半天也憋不出個屁。”
話一出,人摔在地上還滾了兩圈。
人還是沒清醒:“你這癡呆的賤人也敢踹我,來人,來人哪。”
下一秒,寒光一現,冰涼的觸感貼上右臉,猛地一劃拉,鮮血蹦出。
這回人倒是清醒了許多,知道求饒了。
被兩個女人扶起來後,溫思齊憤怒推開兩人,指着沈硯之罵道:“裝什麼裝,不過是賤狗一條,你信不信我讓你再當一次任人踐踏的瘋狗!”
“嘔,趴在地上搖尾乞憐真讓人作嘔!”
接着溫思齊大叫一聲,骨頭嘎嘣一聲脆響。
然後就是溫思齊求救的聲音,再接着就是沈母和溫晚照看見的畫面。
沈母早已過去求沈硯之放手,卻撼動不了沈硯之一分。
再不松手,溫思齊恐怕就要窒息而亡了。
溫晚照過去拍了下沈硯之青筋暴跳的手背:“你是想鬧出人命嗎,沈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