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沒有,身上也沒什麼銀錢,還要成為衆矢之的。
她準備前往和鳴院收拾包袱,把值錢的都拿走。
餘光又瞧見了公公邁步向她走來,她站定,公公很快附耳過來:“咱家忘說了,聖上口谕夫人可繼續使用家田。”
留下溫晚照風中淩亂,心髒砰砰跳動,沈硯之總算幹了件好事,她心中生出些許感激。
回去收拾包袱的步伐輕快許多。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溫晚照将那些珠寶首飾都拿了,忽而發現那支藍色蝴蝶金叉。
蝴蝶依舊是栩栩如生的模樣,隻是這支并不是展翅高飛,而是雙翅幾乎合并,像一隻停歇在花瓣的狀态,悠閑自得。
她趕緊搜出當時割腕過的蝴蝶金钗,兩支放在一塊兒仔細對比。
這是一對兒吧,她忽而想起新婚夜沈硯之提起這件事,當時沈硯之是向她讨要另一支,可另一支分明是在沈硯之手中,那到底他是何意?
原主到底和他有沒有交集,不會是他倆私下是有交集的,隻是迫于什麼原因而鬧掰了。
溫晚照抖了下身子,呼出一口氣,也太狗血了,她被自己的腦部逗笑了。
她将兩隻叉子放在一個木盒子,剛要合上,聽見春杏在後面驚呼一聲:“小姐,你怎麼還留着這藍蝶钗。”
溫晚照一時不知作何反應,又聽春杏疑惑道:“小姐,你不是說他是個負心漢嗎?”
春杏啊,人說話不能模棱兩可的,應該說出他的名字!
“看着應該能當不少錢,就暫時留着了。”
溫晚照挑了個不出錯的回答。
心裡又在琢磨着怎麼不突兀地套話。
“也是哦,現在我們正缺錢,當了還能有點錢兜底兒。”
春杏說着要來拿金钗,溫晚照下意識護住:“我自己去當吧。”
春杏一雙大眼疑惑看着自家小姐:“小姐,往常這些事不都是我去做的嗎?”
溫晚照指尖無意識瞧着木盒,猶豫不決,原身的定情信物還是先不要扔吧。
也許是溫晚照太久沒有回話,春杏倒是會為小姐找理由了。
“小姐,他就是個王八蛋,您心裡别再挂念他了。”
溫晚照點了點頭,不經意道:“我也不是記挂他,隻是這确實好看,我也喜歡得緊呢。”
還在春杏也沒再說什麼,繼續收拾東西去了。
溫晚照将盒子藏在床下的箱子,她還是不打算帶走,且看日後沈硯之還會不會與這金钗有緣吧。
兩人拾掇得差不多了,走至庭院意外看見一男子背影,金枝玉葉的身段。
有些眼熟,溫晚照正疑惑着,就見那人轉身過來,一雙溫柔的雙眸。
這不是那三皇子嗎?
主仆二人對三皇子行了個禮後詢問了三皇子來意。
三皇子說是來給她們提供住處的。
溫晚照很是詫異,她和三皇子本無交集,他肯幫助怕不是公主授意?
她是這般猜測還未問出口,倒是三皇子貼心說了句:“小妹托我來尋你,她很是憂心你。”
溫晚照點了點頭,卻是沒答應,于理不合。
“晚照謝過公主、三皇子好意,但我們身份有别,恐人言可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是很想沾染這些皇室。
好在三皇子也沒強求,隻是說有事可來尋他。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溫晚照點頭答應了,隻是見三皇子還未離開,又用眼神詢問他是否還有要事。
三皇子一臉郁結,良久才歎了口氣道:“希望你去勸勸小妹,她鐵了心要嫁去孟國。”
!!!
溫晚照内心惶恐,先不論自己與公主相熟不過短短幾日,面都沒見過幾次,重要的是這是能随意同一個外人說道的嗎?
她心中一團亂麻,不是說要收複孟國,難道采取的是懷柔政策?
“三皇子恕罪,連您都不能勸說,何況我呢?”
隻見三皇子皺了皺眉,溫晚照又道:“公主心中有想法,您可以與她好好溝通一番,權衡利弊,公主會曉得其中關系。”
溫晚照是真心勸說的,她雖不知公主用意,但相信公主絕不會拿自己的婚事作笑。
三皇子愁眉:“她就是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對情愛向往,先前還說喜歡沈兄,現在又看上他人,還是個孟國人,你說,這不是胡鬧麼!”
越說到後面,三皇子越發氣悶。
溫晚照内心咂摸了一下,難不成公主真是又遇上真愛了?
如果真是這樣,實在不應該,一個小姑娘去到陌生的地方該是多麼難存活,況且這天下又不太平。
最終溫晚照還是跟着三皇子去了他雅靜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