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照看着一地的雞枞菌,拍了拍它們腦袋:“你們就不能自己洗白白嗎?”
春杏在一旁撲哧笑了:“小姐是不是還要讓雞枞菌自己跑到你的嘴裡。”
溫晚照在一旁哼了聲:“這倒不用。”
“要炒着還是湯煮?”
溫晚照看春杏準備直接放鹽了,趕緊說了句,“李子切一下口,入味。”
“好,小姐想怎麼煮就怎麼煮,我不挑食。”
“别忙活了,來我們院涮火鍋吧。”
主仆二人望向聲源處,是森璎。
自從上次因為心瘾病來往後,兩兄妹經常去叫主仆二人過去蹭飯,禮尚往來,主仆二人有什麼好吃的零嘴也會拿過去分享。
“素菜火鍋?”溫晚照問她。
“那是肯定的,不敢偷偷摸摸拿肉來吃。”
于是溫晚照和春杏帶着李子和菌子到了兄妹二人的住處。
兄妹二人住的地方要更陰涼些,似乎是個風口,吹來的風涼到骨子裡,凍得人直打哆嗦。
“這兒好冷。”春杏摟緊胳膊說。
溫晚照點頭,看了眼森墨:“這地不适合養病吧。”
森墨依舊冷冷清清,瞧着也不怕冷。
“這病容易發熱,我住着正合适。”森墨的音色也偏冷,但語氣是溫和的。
溫晚照點了點頭,怪不得每次碰到沈硯之總是燙得可怕。
湯鍋咕噜咕噜地沸騰着,一縷縷白煙升起,倒是讓人暖和了一些。
四人開始下菜,有豆腐,腐竹,豆皮,春筍,蘿蔔,荠菜,小白菜,藿,再加上木耳和雞枞菌,倒也算得上飽口福。
兩兄妹和春杏不愛吃辣,溫晚照自己放了花椒進碗中調味。
等溫晚照下去一口鮮美的雞枞菌時才想起來什麼,看向森墨:“你這毒不是不能食蘑菇嗎?”
沈硯之吃了會吐血,兩人中了一樣的毒,忌口啥的應該也一樣?
“不,怎麼會有這種說法。”森墨好笑道:“這心瘾毒,自然是對什麼上瘾就會遭到反噬。”
說完,他的笑容擴大了些:“莫非沈兄的心瘾是菌類?”
溫晚照哈哈笑起來,這沈硯之原來還是個吃貨嗎?
“唉,口腹之欲其實也是難戒的,又不是神仙不用進食。”森墨幽幽來了句。
是啊,溫晚照塞了一筷子豆皮,想起系統說要是育果完不成任務好像是不能進食。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經曆過,但想想就覺得難以接受。
一說到這些,氣氛就會哀傷起來,溫晚照默默進食。
主仆二人回去後,溫晚照就埋頭苦幹起來,拿着毛筆寫寫畫畫。
起初春杏還以為小姐是獨自傷春悲秋,借詩畫抒胸臆,自己也沒有去打擾她。
誰想都到亥時了,小姐還再低頭奮筆疾書,她湊近。
原來小姐嘴角還帶着笑!
春杏彎腰湊過去一顆腦袋,還未看得清黑字寫得是什麼,就被小姐的尖聲給吓得連連後退。
“春杏,你要吓死我啊!”
春杏瞪大眼睛,委屈:“小姐,你也吓到我了。”
“怎麼了。”溫晚照很快不再糾結誰被吓到這個問題。
“該睡覺了,你在寫什麼這麼入神,”春杏湊過去看了看,發現基本看不懂。
“這不是準備開店了,我得做好準備啊。”她彈了彈紙張,看起來是相當滿意她所寫的東西。
“對了,我是不是應該請兩個賬房先生。”她是看不明白這賬簿的,術業有專攻,她是賣奶茶的。
紙張寫的就是她準備要推出的奶茶品種,因為隻有草莓這一個食材,所以隻有草莓奶茶這一大類,配的茶倒是可以都試試,好喝的話就再細分。
然後有一部分就是榨草莓汁,大熱天可以放些薄荷進去潤口。
現在還不能完全做成一個奶茶店,先拿部分草莓來售賣,像做成冰糖葫蘆那樣的形式也是可以的,小孩子愛吃。
“小姐,這個我可以學。”春杏小聲說着。
見溫晚照看着自己,春杏有些不自在,揪着自己的衣裙:“我小時候跟着祖母學過一段時間,隻是後來祖母死了我就被賣了。”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春杏說起自己的事。
“你喜歡算賬?”
春杏點了點頭,表情自然了些:“看着這些數額心情會莫名好起來呢。”
還會這樣,溫晚照笑笑:“先生還是要請的,你在一旁跟着學就好,等将來你熟練了,你就是總賬先生。”
“小姐!”春杏癟癟嘴。
“怎麼,你這是感動哭了嗎?”
春杏一把撲過去抱住她:“你對我太好了。”
“你是我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溫晚照的話音是帶着調戲的,不想弄成煽情的氛圍。
“我一定會好好學的,絕不會辜負小姐的期望。”春杏高興得做起了保證,就差立誓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