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染青看向陪審員三号:“您可以開始發言了。”
尤梨與尤女士生得形似,但神不似,以至于要仔細多看幾眼,才能辨别出她們母女關系在長相上的體現。
尤女士苦笑着扔出重磅炸彈:“我這個女兒,可能早就患上了戀愛腦的疾病……隻是當初,我們還不知道這算一種病。”
“就覺得她是早戀,心思沒用到正處的學習上。”
“阿梨從小接受的,是我和她爸能提供的最好教育。”尤女士說起女兒,精緻體面的妝容也被生活劈開了一絲裂縫,陡然展現出頹敗的神态。
尤梨初級學校畢業時,家裡就意識到了她走純文化課硬考升學的路子可能不夠穩當。尤女士也沒想要她一路讀到天河系聯邦高級學校去,那不太現實。
但靠琵琶演奏的各種獎項,走藝術升學考,讀個1027星高級學校尤梨應該沒問題的——她對自己女兒是很有信心的。
尤梨的成績是在中級學校三年級下學期時一落千丈的。
“最開始,我還以為是寒假她認識了小穆的問題。但是一看她和小穆的聊天内容……很好啊,小穆應該算做家長最希望孩子交的那種朋友吧。本身很優秀,雖然是Omega,但是有異能,有升A的靠譜規劃。她們聊天内容都是關于專業學習的,也聊日常見聞……但都很讓人放心,小穆總是帶尤梨積極向上的。”
尤梨中學畢業考并沒有發生奇迹,考得很差。她從星級高校落到了區級高校,尤女士一直沒有找出問題根源。
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晚,尤女士愁得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半夜起來一想,覺得其實這件事最受打擊的還是女兒,自己都如此難受了,尤梨可能更加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于是她打開了尤梨的房門看看情況,結果……
“她在對質環節也沒說百分百的真話。”尤女士說,“她早在見面前就認識丁楠耀了。”
那天晚上,尤女士逮到了深夜不睡,還在光腦上和對面聊得喜笑顔開的尤梨。她一點沒有考差的悲傷,隻有要和心上人去同一所高校的喜悅。
“我之前查她的社交軟件并沒有發現不對,是因為他們根本沒用這個聯系。”
“他們用的那個聯系軟件還挺小衆的,叫‘真雙身蟲’。”
“真雙身蟲”這個名字一出來,師染青感覺腦海裡的某根弦都随之顫動了一下。
她目前的記憶裡并沒有“真雙身蟲”相關,但在聽見這個名詞的一瞬間,心率卻飙快了。在她失去的記憶裡,一定有過這個軟件的身影。
藍聿傳音科普道:“這是一個以找尋唯一真愛為賣點的小衆社交軟件。‘真雙身蟲’是一種多生于鯉魚腮部的寄生蟲,需要遇見另一隻真雙身蟲才能組合發育成熟。一旦遇見伴侶,它們就會立刻融合纏繞在一起,成為展翅蝴蝶般的模樣,這也是真雙身蟲發育成熟的最終形态。”
“真雙身蟲一生隻能和另一個同類蟲體結合,分開就會雙死,不遇到另一隻蟲也無法自己發育。”
“一見鐘情,至死方休。确實是很吸引一些人的浪漫概念。”師染青若有所思。
“‘一見鐘情,至死方休’,這正是他們的宣傳标語。”藍聿說,“說到這個,你有想起什麼嗎?”
“我應該想起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