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們,大概很難對風娲運動前的苦難真正地感同身受。”觀月感歎道,“雖然人們很難忘記那段曆史……”
師染青和陸不語默然。
确實,她們這一代其實通常都更看重從“風娲運動”開始的那段曆史,将《無聲歌》作為激勵自己成長的精神象征,從中汲取力量。
因為,從1027星新曆元年到38年風娲運動前的那段時間,大多數人們都活得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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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們與隕石到來前,舊曆紀元的人類生理構造無異。隻是他們無論是在同生理屬性之中,還是分别和Alpha或Omega結合,都很難繁衍下一代。
而Alpha們就像是獲得了除生子外的全面增益效果,基礎的身體素質增強到遠高于Beta的水平。而Omega們除了美貌和受孕生育率激增之外,還獲得了各項身體素質減益效果,變得格外脆弱,成為三種生理屬性中看起來就最為弱勢的群體。
同時,Alpha與Omega在人類原有生理構造之外,又生長出了位于後頸部的腺體,能彼此感應到對方身上信息素的存在,并且均會受特殊時期信息素的控制。那時的Alpha認定特殊時期被信息素控制的他們,是完全無法自主抵制本能的。
雖然人類至今尚未摸清異能由來和分化規律,但是關于異能和分化的數據統計卻始終很清楚:
最初隻有約百分之二十的人類分化成為Alpha,百分之十的人類分化為Omega,剩下百分之七十都是Beta。且一開始的Alpha全是男性,Omega都是女性。
隻有分化為Alpha和Omega的人類獲得了異能:Alpha們的異能幾乎都為強勢的攻擊型,Omega們的異能則普遍為相對弱勢的輔助型,精神系異能也算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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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分化後的前十二年裡,Alpha們迅速崛起,試圖推翻舊曆紀元的慣例,建立新的1027星秩序:由異能實力最強的少數Alpha,來統治、管理溫和的大部分Beta,和最弱又最少的Omega。
Omega們迅速被Alpha們名為“保護”實為控制地圈養了起來,失去了一般公民應有的權利,困在Alpha的内院淪為生育機器,“為社會發展和存續做出最偉大的貢獻”。
沒分化成Omega的Beta們,也并沒有幸免于難:總有特立獨行的Alpha追求“不以繁衍為目的”的真愛。可他們不追求唯一的真愛,通常見一個愛一個,但統統都要“保護”起來……
而沒“被愛”的更大一部分Beta,則被驅使、奴役着在各個崗位上拼命工作,供養最上層的Alpha的生活。
“我的媽媽當年就是被‘保護’起來的Omega之一。”觀月道。
當然,哪裡有強勢的壓迫,哪裡就會有生生不息的反抗。
新曆紀元的前十二年裡,反抗Alpha獨裁的事迹就不少,隻是聲量不大。而從新曆第十三年起,看似平凡,但當時人數還是最多的Beta們,不滿十年以來Alpha的專制壓榨,反對靠生理屬性決定的統治秩序,終于成功聯合起來試圖推翻Alpha的統治。
一對一的單打獨鬥,無異能的Beta在有異能的Alpha面前勝率為零。那一百個、一千個,甚至上萬個Beta呢?隻要人數夠多,人海戰術也總有一天消磨盡數量劣勢的敵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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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曆38年,在和Alpha困住的“後方”Omega聯合後,Beta們終于成功消滅了原有Alpha中的大多數,獲得絕對性的優勢,成為新的統治階級。
Beta們預備實行新的政策:權力應更多屬于Beta中占大多數的男性Beta。這些年因為戰争人口銳減,為了快速補充新鮮的勞動力,他們決定将僅剩的Alpha與Omega們圈養在一起,剝奪公民權利,但網開一面,允許他們為人類繁衍做貢獻。
——這原本是一些人在少數的上層會議中商讨、定下的新政,要在發布會上才正式對外宣布,但不知為何提前洩露。
“小時候,我媽媽講的睡前故事裡,是一位聰慧的Omega女士意外得知了消息,并傳播給了該知道的人們。”觀月道,“當然,這其實也是後來大家普遍的觀點。”
雖然觀月講的這些,都是師染青和陸不語再熟悉不過的曆史,但當她娓娓道來時,那些熟悉情節給人的感受,卻又和過往曆史課上聽講,或課下自己額外查找資料了解時,感受到的激勵情緒完全不同……
連先前一直不停滾動的直播評論也平靜了下來。
戀管局的機器人送上一杯水,供觀月潤嗓。她飲完水後,建議道:“有當時‘風娲運動’正在進行時的視頻資料嗎?可以同步在直播裡放一放。”
師染青分享出了她光腦裡珍藏的最高畫質版大型紀錄片《風·娲》,調整到了相應段落,讓風娲開始轉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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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宣布施行新政的發布會上。
被推選出來掌權的寥寥幾個男Beta坐在禮堂前方台上的桌前,趕在全1027星直播開始前最後細調自己的領帶位置,以确保在鏡頭前留下良好形象。
台下密密麻麻地坐着剛成立的1027星聯合管理局各部門要員,還有調試着拍攝設備的各家新聞媒體。
但最為顯眼還是坐在後排觀衆席上,被身着制服的保安保護在禮堂一側的一群男女——他們是現存Alpha與Omega的代表。
其中隻有兩個異能較弱,挂滿鐐铐限制行動能力的Alpha。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精選挑選出來的三十八個Omega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