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昱到的已經很早了，可當他到達霧華寺時，寺廟門口那棵百年青松下已經站着一個清瘦的身影了，那人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樹下，沒有半分等待的不耐煩，一如既往的甯靜，與香火缭繞的廟宇是那般契合。

泠昱站在原地，安靜地看着青松之下的那一身影，似乎已被寺中萦繞着的縷縷檀香香氣洗滌了心靈，内心一片甯靜祥和。

他隐隐約約覺得，這一次來到霧華寺的正門口似乎與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大一樣了。

雖然時間還很早，但已經陸陸續續有香客來了，有人從泠昱面前經過，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走神了。

回過神來之後，泠昱想了想，還是走上前。

“本來以為我已經到得夠早了，結果你居然比我還早啊。”泠昱走到宣琚身邊，開口閑聊。

本來以為自己會很尴尬，但現在才發現，好像對宣琚主動開口也沒多難。

聽到泠昱的聲音，本來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宣琚有些意外，似乎是因為剛剛在想一些好的事情，又似乎是因為寺廟裡充斥着的悲憫的香火之氣，難得的沒有往日那般強的疏離感。

“嗯，擔心會遲到。”

“我也是，這裡的山路挺繞的，要是不早一點出門，說不定就遲到了。”

有的事情，隻是開頭難，就像現在，泠昱覺得第一次主動開口之後，聊天真的就自然多了。

“嗯。”

對于惜字如金的宣琚，泠昱也不太介意，兩人自然而然地結束了話題。

宣琚繼續想着自己的事情，而泠昱則是拿出手機一邊聽歌一邊看小說，他們各自做着自己的事，雖然還是和之前在教室裡那樣沒有交流，但似乎有些什麼已經不太一樣了。

泠昱其實也挺喜歡安靜的，所以對于現在這種狀态還挺滿意的，不用一直不停地去回應那些聊不完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