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淩未輕聲道,“他已經死了。”
餘桅飄渾身一抖,短刀從手中滑落,整個人癱軟倒下。
她的眼前模糊一片,什麼都看不清,耳邊的聲音也似乎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意識如同呼吸一樣,越來越微弱。
“我……終于……可以……去……去見……”餘桅飄微微勾唇,露出一個淺笑,明明滿頭虛汗,止不住地打着哆嗦,神态卻極其安甯,甚至帶着一點期盼。
突然,她的右手臂上傳來一下刺痛,就像被蟲子咬了一口。
餘桅飄眨了眨眼,迷茫地望向淩未。
淩未也正看着她:“你好像暫時死不了了。”
淩未晃了晃手中空了的針筒:“治療劑,付哥說比我受傷後得到的那一支更高端。”
淩未扔掉空針筒,笑了一聲,帶着狡黠:“我就說一個貪生怕死之人,怎麼可能不存點兒保命的東西,不過,這家夥也太能藏了。”
這支治療劑比炸藥藏得更深,在暗格的暗格中,淩未一開始根本沒往暗格去找,覺得刀疤男不會蠢到把東西都放進一個籃子。
可摸索兩圈無果,她還是重新檢查了暗格,這一查發現了貓膩——炸藥之下竟還隐藏着另一個暗格。
若不是淩未預判刀疤男有治療劑,想找到它用來救餘桅飄一命,可能根本發現不了這第兩層的暗格。
餘桅飄還在發愣,淩未晃了晃她:“你感覺怎麼樣了?付哥說這支治療劑見效很快的,雖然不能一瞬間生肉健骨,但能恢複氣力,你站起來試一試呢?”
餘桅飄被拽着站起身,她握了握掌心,感覺到一股久違的生機充盈的感覺。
“我……”她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
淩未已蹲下身收拾殘局:“渺渺不是一直想逃出去嗎,你替她出去看看,以後見面也有話聊。”
屍體要藏起來,血迹必須擦幹淨,炸藥得全部轉移……很多事情等着去做。
好不容易快要愈合的傷口在剛才制服刀疤男的過程中撕裂,血液浸濕衣服,涼涼地貼在皮膚上。
淩未皺了下眉,沒管它,繼續做事。
做着做着,她歎了口氣:“我要是朔星朔月那麼小年紀就好了,什麼也不用做,乖乖待着就行。”
付冥丘噗嗤笑起來:“等出去,等進城了,你就什麼也不用做,乖乖待着就行。”
淩未跟着笑了一下,沒當回事,轉頭招呼餘桅飄:“你有力氣了就來幫幫忙,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快點兒。”
餘桅飄:“哦,哦,來了,我來了。”
這一夜,淩未忙活到後半夜,才匆匆回到地上住宿區的房間。
也是這一夜,克蘭恩主動找到她,答應了之前一起離開集中營的提議。
淩未與克蘭恩再次互通了假計劃。
淩未想的是,若是克蘭恩沒有問題,真的一個人到車庫來找她,她就帶着克蘭恩一起去執行真正的計劃。
若是克蘭恩選擇了背叛……
一天前,夜晚。
鬥獸場比賽前最後一夜,淩未依然忙忙碌碌,做着最後的準備。
她在之前探路時發現的幾個隐蔽位置都放置了炸藥,且由付冥丘設置定時與遙控兩種方式,作為雙重保險。
鬥獸場比賽當天。
淩未進入車庫。
傍晚,客人陸陸續續進入,VIP貴客車輛進入,淩未按計劃藏入VIP貴客車輛後備箱。
一段時間後,淩未被發現,裝進籠子裡,拉入鬥獸場。
這時,地下洞内的幾人也開始行動起來。
第一聲爆炸響起時,付冥丘餘桅飄朔星朔月四人已經上到地面。
車庫旁不遠處的房屋被首先炸毀,附近的看守全都抱頭鼠竄,生怕跑慢了下一個被炸的就是自己。
四人趁亂潛入空無一人的車庫,付冥丘找到一輛車,專心想辦法開鎖。餘桅飄和朔星朔月則是按計劃破壞其他車輛裝晶石的匣子,即破壞能量源。
不一會兒,餘桅飄看見一輛與衆不同的高級飛車,上前一試,發現車門沒鎖,喊道:“付哥,這有個車沒鎖。”
付冥丘瞥一眼,繼續專心開鎖:“那輛車有高級控制系統,我們要是上車了,下一秒就會被鎖起來,等着人來抓。”
他手上動作慢了一下,又往餘桅飄那邊仔細掃了一眼:“這種車一般會配專門的保镖才對,你那兒怎麼沒人?”
餘桅飄神色一緊,四處查看一番,才松了一口氣:“我看了,真的沒人,應該是聽到爆炸聲也跑出去了吧,但我沒找到這輛車的晶石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