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死?樂潼會出事?徐枝退後兩步,看向shadow的那一瞬,眼神變得格外銳利。
眼前的女人除了名字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還是謎團。難保對方這麼說,不是為了探她口風,以便之後拿樂潼來威脅自己。
那為了保證樂潼的安全,必須表現出自己對她不在意來。于是徐枝立刻将眼神放柔,随口說:“她和我有什麼關系?我隻在乎我自己。”
見她如此反應,shadow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哈哈大笑,甚至都要扶住路邊的行道樹才能站穩的程度,引得路過的行人紛紛看向她們。
真是瘋子。徐枝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個反應,轉頭就走,沒有一絲與她繼續交流的意思。這時那女人才算安靜,揉着笑疼了的腹部追上來,她跟在徐枝身後,對她喊:“你說的很對,做的也很對,希望你當個自私的人。”
這句話傳入徐枝耳裡,變了味道。徐枝惱怒,停住腳步,轉身質問身後的人:“你在諷刺我麼?”
沒想到shadow一直緊緊跟在她身後,徐枝一轉身,兩人原本就不遠的距離迅速拉近。隻要徐枝稍微擡頭,就能撞到對方鼻尖。
即使距離這麼近,徐枝也無法看到護目鏡下面的那雙眼睛。隻能看到鏡面反射出她的面龐,仿佛是将自己的眼睛嫁接到shadow臉上一樣。
“沒有,我是認真的。”shadow說着,手指點在徐枝胸口,語氣突然認真起來,“希望你心裡隻裝自己,在殘酷的末世裡,自私的人才能活得幸福。”
這番話實在不适合拿來教育高中生,如果被人聽到,肯定要對shadow加以指責。其實因為shadow自己的一點兒私心,她在心中藏下了後半句沒說:但不一定會活得長久。
對她來說,早早地死去倒是從這該死的宿命中得到解脫。她一條路走到現在問心無愧,但很期待,徐枝會不會成為她命運中的變數。
“你也不用因我說的話産生什麼介懷,樂潼遇到的危險不是你我造成的。”shadow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盒子遞給她。
那是個用透明玻璃制成的盒子,内外封得嚴嚴實實。沒有可供開啟的地方。裡面是純黑色的物質,徐枝看不清那是什麼。
又是沒有見過的東西。徐枝表現出了十分的警惕,視線雖然落到了上面,但雙手死死插進兜裡,不肯接受。
shadow歎了口氣,做出解釋:“下個月你們學校附近會出點兒小問題,和你關系不大。不過為了防止你遇到危險,還是拿着這個吧,遇到危險打碎它。對了,最好别在人前使用。”
“這也是你的預言?”
shadow神秘一笑,說是啊,這也是證明我是從九年後回來的證據。徐枝接過黑色盒子,凝視着它薄薄的外殼,這東西拿在手裡,沒有她想的那麼沉重,像是還想問些什麼。
這家夥真是一直都這麼别扭,shadow自然知道她想問什麼。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和徐枝繞彎子上,直說:“如果你還是有些在意那個朋友的安危,就跟她一起上下學吧。”
至于徐枝怎麼做,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shadow可以坦然接受她做出的所有選擇。
見對方有要走的意思,徐枝顧不及太多,追問:“你消失的這些日子都在幹什麼?”
“當然是為拯救世界做準備。”shadow說着,一步步向更遠的方向走去。為了讓徐枝聽到隻能聲音越擡越高,反正也沒人知道她在說什麼,“具體的事情你還不必知道,等下個月差不多就聽到消息了。”
最後一句幾乎是喊出來,才送到徐枝耳朵裡的。她頭也不回地向着夕陽落下的方向走掉,對話就這樣戛然而止。徐枝擡頭望了眼天上的霞光,再低頭已經看不見對方人影。
她覺得無趣,掏出鑰匙打開家門。把女人給她的盒子随手丢在了鞋櫃上,想了想,又塞進了書包裡。
就信那家夥一次吧。
第二天早上,李樂潼與父母親道别,背上書包出了家門。還沒走出小區門口,就看到路燈下站着一個熟悉的影子。徐枝單手插兜,一手拿着快翻爛了的筆記本,凝視着腳邊的花壇嘴裡念念有詞,正嘟哝着什麼。
雖然快到四月份了,但早上的溫度還是有些底。徐枝不知道等了多久,臉頰通紅,她換腳跳了幾下,用運動來驅寒。
她那副過于認真的神态,加上跳來跳去的動作,有點兒像是西方神話故事施展魔法的巫師。這樣的聯想讓樂童覺得有些好笑,但她能在這種情況下認真學習,又覺得佩服。
徐枝很優秀,一直穩坐第一,完美得就像爸爸媽媽口中那種“别人家的孩子”。不過樂潼可不會因此産生嫉妒,徐枝和她可是好朋友。
今天徐枝居然在等她,這讓樂潼很高興。三兩步跑上前去,向她問好。
徐枝沖她點點頭,将筆記本收好,和樂潼一起慢慢走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