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期望永遠隻是期望,shadow比徐枝更清楚,那孩子看着不近人情一身刺,實際上缺愛的很,對她的警戒心并不會維持多久。
第二天清晨徐枝起床的時間比以往更早,昨夜她雖然吃了止痛藥,她翻身活動時肋骨之間還是會傳來劇痛,将她從美夢的雲端拖拽出來,結結實實摔回地面。一夜醒了好幾次,睡得極不安穩,徐枝起床後一臉疲憊,仿佛她沒有睡覺,而是先去跑了個三千米。
她洗漱好,收拾完書包。原本她習慣單手拎包,但考慮到肋骨,還是背着書包下樓。
廚房傳來抽油煙機運作的響聲,徐枝放下書包,對她的保姆佩姨問了聲早。佩姨笑笑,拎着鏟子将鍋裡的煎蛋翻了個面,說今天枝枝起得好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佩姨有些上了年紀,平時很少看新聞,并不知道昨夜在徐枝身上發生過什麼事,徐枝也不想讓她擔心,隻說自己想起來看看書,便坐在客廳裡邊等早飯邊翻看她的學習資料。
“今早吃什麼?聞起來好香。”shadow打着哈切從客房裡出來,把徐枝吓了一跳。徐枝沒想到shadow會在這個時候醒來,對方不知什麼時候翻出了她的睡衣,那頭短發沒有好好梳理,支楞巴翹。如果忽視她的機械手臂和護目鏡,看着就是個剛起床的普通人。
徐枝的睡衣穿在shadow身上短了一截,露着大腿。徐枝看着對方腿部白皙的皮膚直皺眉,她來不及指責shadow,将煎蛋端上桌的佩姨就先看向徐枝,面露疑惑,問:“這位是?”
還不等shadow解釋,徐枝便開了口,對保姆阿姨說這是我遠房表親,過來借住幾天,麻煩佩姨做兩個人的飯。
希望shadow那個迷惑人心的裝置現在就運行起來,不然她就得跟佩姨解釋,說這家夥是個二次元,您看到的奇怪裝束都是道具。
不過并不需要多做解釋,佩姨立刻接受了徐枝的說法,點點頭又進了廚房。
徐枝懸着的心平穩落地,一轉頭shadow已經拿過她的餐盤開始享用早餐,她咀嚼着煎蛋,細細品味,感歎道這種感覺真讓人懷念。
吃不到早餐的徐枝心頭火氣,她可不管對方曾經過的是什麼日子,又有多少年沒吃過早飯。本來睡不好就已經讓她心煩,大早上還被她奪走食物,又顧及着佩姨,不想和她大聲争吵,就去拽shadow手裡的餐盤。
然而後者像是預測到她的出招,單手撐起盤子向左一躲,讓徐枝撲了個空。徐枝再伸手,shadow翹起椅子,極為靈巧地躲避過去。畢竟在吃早飯,shadow心情很好,決定逗逗小孩,單手擒住徐枝手腕,向後一扭,就這樣将徐枝整個按在桌邊。
椅子腿落地,shadow坐正,用光裸的膝蓋壓住徐枝還在掙紮的小腿。介于徐枝身上還有傷,她根本沒用多大力氣。但因為她們貼得過近,這樣鉗制着的動作,讓徐枝看起來更像是被shadow摟在懷裡。
徐枝落于下風,瞥了眼廚房的佩姨,幸好對方隻盯着鍋,沒注意扭打起來的兩人。她試圖講道理:“這是給我的,你就不能等下嗎?你早上又沒課。”
明明她今天起得早,還有足夠的時間,shadow看了眼表,心想。徐枝話音剛落,就感覺背上一沉,似乎被放了什麼東西。
shadow拿起盤中的三明治,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味道,語氣含笑,說:“别亂動,不然盤子就掉地上了。”
徐枝活到這麼大,第一次被人當成家具使用,掙紮得更厲害。然而shadow扣住她的手卻紋絲不動,仿佛是一顆長釘,将她狠狠釘死在桌上,連她背上的盤子都穩住了,沒掉下來。
在扭動的過程中,徐枝似乎牽扯到傷口,皺緊眉頭呼了聲痛。她察覺到shadow擡起膝蓋,放松手腕,一扭身逃出了她的桎梏。
shadow在餐盤落地前穩穩接住了它,看着臉頰都漲紅的徐枝,噗地笑了出來。徐枝不懂什麼格鬥技巧,但還挺懂人心的,竟然會用這種小手段對付她。
她把三明治放回餐盤,推到徐枝面前:“喏,你的早飯,這個我沒吃。”
盤裡的煎蛋沒有了,徐枝瞪她一眼,将餐盤推回去,陰陽怪氣地說自己孝敬長輩,還是你先吃吧,我等佩姨新做的。
早上折騰一番,出門的時候反倒讓徐枝有精神。她忽視shadow,和佩姨道過别,走出家門往學校趕。
讓她意外的是,樂潼比以往早了些,拄着拐杖站在小區門口等她。見到徐枝,樂潼歡歡喜喜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