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戰争的平靜安穩生活,對shadow來說是一種有些殘忍的奢望。她的時間有限,和徐枝相處起來,每一分鐘都是倒計時。她能做到的東西有限,隻能給她片刻的溫暖。
shadow伸手,将熟睡的徐枝擁入懷中,夢中的徐枝感受到了什麼,貼進她的身體,迷迷糊糊地叫了聲媽媽。
她的母親不在,但shadow在。後者輕撫她的背,就像是她的母親為她做的那樣安撫着徐枝,對她說,我在呢。
兩個人躺在沙發上,就這樣沉沉的睡着了。
自從那次車禍後,徐枝的平靜生活就多了風波。
她走在路上,路邊的車就時有刹車失靈,方向盤失控的情況。車輛向她橫沖直撞過來,司機踩死刹車,才算化險為夷。等到下次在看到有車沖向她,徐枝就立刻往人群裡跑。藏在人群之中,異種就會有所顧忌,收了手。
原來不敢靠近生人的流浪貓狗也不要命一樣,追着她到處跑。為了她的安全着想,shadow不得已,隻能跟在她身邊一路護送,情況才算好。
徐枝問shadow,每天要來接自己上學放學,會不會耽誤她拯救世界。shadow笑笑,猜猜在我心裡這兩個哪個更重要?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徐枝立刻說:那一定是世界的未來。shadow就問你心裡呢?徐枝給出同樣的回答。
畢竟隻要世界還存在着,就可以有千千萬萬個像她一樣的人出現,她就隻是個普通學生,消失也無所謂。
shadow聽了卻不是很高興,說徐枝,你應該把自己看得更重要一點。
她又說,那點時間也不會影響什麼事情,所以沒關系。要是真因為差那點時間而末日來臨的話,也沒辦法。
盡人事知天命,她也已經盡力了。
徐枝沒回應,這是她的标準。但是就算shadow不說,徐枝也能感覺到她的偏心。
自從她被異種盯上之後,shadow不僅全程護送她,而且她再也沒有晚上出過門,白天安排緊湊到沒有吃飯的時間。
就算是shadow招來的禍患,也沒有理由做到這種地步,更何況還和她沒多大關系。她沒有阻斷徐枝的人生,反而推着她不斷向前。
這種堂而皇之毫無原由的偏愛,讓人很難不動心。
于是徐枝就很想知道,shadow能容忍自己多久,能容忍自己到哪一步。
擁抱OK!牽手OK!接吻……在無視shadow:你會後悔的警告後,還是親到了她的下巴。至于更多,也無法繼續探索下去了,因為在親到shadow後,徐枝就被裹在被子裡卷成毛毛蟲。
說來變态,在發現身體完全無法動彈,隻能受shadow的掌控時,徐枝心裡的興奮要遠遠大于恐懼。結果shadow把她完全當成了個抱枕,手臂和腿都壓了上來,砸得她肋骨生疼。
從徐枝被人盯上之後,她們晚上就總睡到一起。有時候是在徐枝房間裡,但大多數都是睡在shadow的那間小一些的客房中。
有天晚上徐枝睡意朦胧間,聽到房間外似乎有響動。她探手墨香身側,卻隻摸到殘存語文的被褥。
徐枝瞬間驚醒,仔細聽去,發現已經沒了聲音。隻聞風吹得客廳窗子不斷響動,睡前明明都關好了窗戶,徐枝大着膽子起身,走到客廳。
窗戶開着,shadow坐在上面,雙腳垂在窗外,抽了好幾張廚房濕巾擦手。聽見徐枝走來,她手一松,揉成團的濕巾就接連落進了黑漆漆一片的草叢中,沒了白影。
原本徐枝還很警惕,但看見shadow在,緊繃的神經就放松了下來,困意排山倒海向她奔湧。
“怎麼了嗎?”徐枝揉着眼睛,有些困倦,問她。
窗外吹進來的風有股鏽蝕的味道,淡淡的,不是很明顯。聞上去像是某個鐵質零件老化的味道,但是徐枝知道,她家窗戶幾個月前剛修整過,不該有那種味道的。
shadow翻身進來,利落關窗,對她說:“沒事,快去睡吧。”
徐枝跟着她重新回床,shadow卻不肯躺下,隻是幫徐枝蓋好了被子。
“家裡倉庫鑰匙我拿走了。”shadow說,“我往裡面放了些無人認領的東西,弄得很髒,徐枝你這兩天先别進去。”
困倦的徐枝顯得格外乖巧,shadow說什麼就是什麼。她點點頭,躺下入睡。對方關燈,确認她睡熟後合上房門,去清理她弄髒的倉庫。
shadow不想讓她知道,徐枝就裝作不知道。沒有人比shadow更在意她,也沒有人能比她更相信shad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