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百裡芃在庶妹的撺掇下孤身前往局勢混亂的西川,試圖前往山匪營地打探情報,哪知山匪的地界都還沒找到,反倒被一屠夫看上,想要強擄她為妻,在躲避之餘失足落水,當場殒命。
或許是求生的欲念太過強烈,讓她又重新活了一回。
兩股不同的記憶在腦海裡交織,她以最快的速度進行梳理,同時也低頭看向身材渾圓的自己,随後她又趴到湖面,透過水面,看到了皮膚發黃,面容醜陋的自己。
可是剛才在腦海裡閃現的零星片段裡,她分明看見了一張颠倒衆生的臉,一颦一笑皆是風情。
她盯着水面,長歎一聲。不過是女明星随意之舉,竟然造就這樣的原主,而她更是因為多看了一眼劇本,就落得墜湖身亡的下場。
如今她穿越而來,且不會輕易消磨。憑什麼别人三言兩語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既然世道不公,不如視萬物為刍狗,為原主,也為自己。她誓要破此僵局,沖出桎梏!
年輕姑娘見百裡芃盯着水面許久沒有回話,以為她是在安慰自己,她又再次開口詢問:“姑娘,你确定沒事嗎?要不我帶你進城找大夫?”可是她說完摸了摸身上破舊的衣服面容窘迫。
百裡芃迅速起身回過神來,她看向面前的姑娘開口言謝:“我叫百裡芃,不知道這位姑娘如何稱呼?想必剛才是你将我從水中救起,讓你費勁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我叫連翹,其實并不是我救了你,我剛才路過湖邊,看到你渾身濕透躺在這裡。”
百裡芃一聽心裡一驚,如果剛才不是連翹救的自己,那救她的人又是誰?
百裡芃沒有再去細究,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眼下的局勢,因為之前的劇本隻是随意看了兩眼,她不知道接下來的劇情是何走勢,甚至連同原主的身份也不知情,而繼承的記憶裡也沒有線索。
在弄清楚原主的身份之前,也為了避免無限加戲的心機庶妹報複,百裡芃決定暫時還是以現代的名字白芃相稱。
“不管怎麼說,今日之事還得多謝你才是,我叫白芃,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百裡芃收起思索,再次開口向連翹打探眼下的情況。
還沒等連翹開口回答,身後不遠處響起一陣馬蹄疾馳聲,路過之人看見湖邊的人影立即拉緊手中的缰繩,望着人影大喝一聲:“什麼人,給我站住!”
聽聞他的喝聲後,跟随在他身上的幾名小兵也迅速趕來,看向湖邊驚喜出聲:“居然是兩位小娘子,也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
“正愁找不到人交差,快去把她們一并綁了,瘦的送去城主府做暖床侍俾婢,至于那個胖的就買給找不着媳婦的屠夫王老三,說不定還能賺一點酒錢。”
“不好,他們追過來,快跑!”連翹聽聞怒喝聲頓時臉色大變,她說完連忙拉着百裡芃就跑。
“他們是什麼人,我們為什麼要跑?”百裡芃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連芃拽着跑了起來,别看連翹長得清瘦,但力氣還不小。
“來不及跟你解釋了,咱們得跑快點,若是被他們抓到後果很嚴重!”
連翹帶着她鑽進一堆半人高的草叢,通過草叢來到一段陡峭的山間小路。體型渾圓的百裡芃跟着連翹沒命的跑,早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百裡芃從連翹的口中得知,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大宣的邊陲之地西川城,老城主病危後西川的局勢開始混亂,其次子以新任城主自稱,借着常年剿匪的由頭強抓壯丁補充兵力,也私自抓了很多年輕貌美的姑娘,強行婚配給士兵當做鼓勵,導緻西川城内的許多普通老百姓娶不上妻,而那些歪瓜裂棗隻能靠坑蒙拐騙的方式強搶民女。
如今在身後對她們窮追不舍的是城主府的官兵,官兵見她們二人鑽進了草叢,也立刻翻下下馬跟了上去。好不容易遇見兩個年輕的姑娘,他們怎麼可能空手而歸,一想到這裡領頭的官兵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埋頭就是追。
百裡芃看着身後穿着铠甲官兵對她們窮追不舍,她這才開始思考,她此刻身處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道?
清晨的山間小路有些濕滑,百裡芃擡頭望了望看不到盡頭的陡峭山路,她拖着沉重的身子跑這一路,雙腿早已酸軟,她大口喘着粗氣停下了腳步。
已經跑開一段距離的連翹回頭一看,才發現百裡芃居然停下了下來,而她身後的追趕的官兵離她越來越近,她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怎麼停下來了,快跑,他們追來了!”
百裡芃并沒有慌亂,早在進入山林時,她就仔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作為糊咖她常年在深山老林裡跑龍套,對山林環境并不陌生。
她心想拖着這幅近一百八十斤的沉重身軀,和身後訓練有素的官兵拼體力是行不通的,為今之計,隻有想個法子把他們甩開才行。
百裡芃四下打量,看到不遠處有一顆比尋常樹木高出一大截的望天樹,頓時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