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百裡府在江都是首屈一指的大戶人家,其财力雄厚堪比大宣王朝的國庫,雖說家世比不上達官貴人皇親國戚,但商賈人家在大宣的地位也不算低,更何況是首富之女。
百裡芃實在想不出,有這樣身世背景的原主,還能有什麼流言蜚語。就在這時,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原主在臨風崖瀕臨死亡之際,一男一女朝着她走了過來。
跑了許多宮鬥劇龍套的她瞬間反應過來,難不成是他們?
連翹實在不解,連忙追問:“之前聽圍觀的來百姓說你們百裡府富甲一方,有如此雄厚的财力,想必你們的家世背景也不簡單,作為你們百裡府千金,誰敢說她的不是?”
“曾經的大宣的确對商賈人家有優待,但如今的天下……”百裡殊忽然頓住,将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看過古往今來曆史演變的百裡芃能明白百裡殊話中的意思,如今的天下早已不是百姓期待的那個國泰民安的天下,西川借着剿匪的名義肆意為非作歹,官府風氣也不正,若長久下去百姓必定會怨聲載道,這也将是這個王朝覆滅的開始。
“其實商賈人家也到底還是普通人,就算再有财力也不敢跟權貴抗衡,那些王公大臣之後也常遭人诟病,更何況我們這樣的黎民百姓。哥哥,你就實話跟我說吧,我能承受得住。”
百裡芃此話一出,百裡殊頓時倍感驚訝,在他印象中,妹妹的心思都放在了沈元钰身上,從來不回想她的作為會給自己和百裡府帶來什麼後果。
他深吸一口氣,将百裡芃的過往緩緩道來。
落日餘晖,山河暮色。天空被一片绯紅霞光暈染,透過雲彩縫隙灑落的金色光芒肆意灑下,并透過被風吹起的窗簾縫隙照進到馬車内,落在了百裡芃的半張臉上。
白晝更疊,日新月異。馬車一路向南行駛了三個日程,雖然晚上有找客棧歇息,但連續三天都在趕路,加上百裡芃之前受傷又中過毒,身上的元氣并未恢複。
這天中午,百裡芃用過午飯後回到馬車上不久便有了困意,歪着頭靠在百裡殊的肩頭就睡着了。
但她睡得并不安穩,一閉上就開始夢魇交織,在夢境中她看到了還是孩童模樣的百裡芃,那時候的個子清瘦模樣水靈可愛。
那是一個午後,孩童模樣的百裡芃趁着娘親睡着想拿娘親的首飾來玩,卻一眼看中了一塊精緻的玉佩,當她拿着玉佩欣賞上,急匆匆的父親走了進來。
百裡芃上前仔細一瞧,孩童手中拿着的玉佩,正是之前在百裡府門口展示在人前的那塊玉佩。
他本來有話想說,看到百裡芃手中拿着的玉佩時,一張臉頓時變了顔色,漆黑的眼眸滿是憤怒,他疾步上前從幼小的百裡芃手中奪過了玉佩,卻因為動作太快把百裡芃碰到在了地上。
他沒有看一眼摔倒在地上的幼小無助百裡芃,而是一腔怒意看向了趴在桌案上熟睡的女子,怒氣沖沖的走了過去。
百裡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本想再看下去,畫面卻突然一轉,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已是豆蔻年華的百裡芃,此刻的她體型比尋常女子胖了近兩圈,一條上好的蠶絲手帕系在了如圓盤大的臉上,微風吹拂,她臉上的面紗随風起舞,隔着輕透的面紗隐約可她臉色泛紅,而在她的前方站着一位錦衣華服束起發髻的男子。
“钰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隻要我完成你吩咐的事就會來娶我?”百裡芃夾着嗓子,盡可能用讓自己的話語變得輕聲細語,她說完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華服男子,雙手緊張的抓着自己的衣角,等待着他的答複。
百裡芃上前看了華服男子一眼,這熟悉裝扮好像在哪裡見過?
钰哥哥……難道他是沈元钰?
沈元钰聞言冷哼一聲,低頭看了一眼右手大拇指上的翡翠綠玉扳指,将它轉動了一圈才幽幽開口:“除此以外,你若再幫我辦成另一件事,我一定八擡大轎迎娶你,将來我若為王你将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