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玄衣男子聞聲也跟着附和起來:“這一看就是沒有教養之人,光有一副皮囊又有何用?”
沈雲初聽完甚是憤怒,真是豈有此理,百裡殊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讓她給百裡芃道歉,她長這麼大什麼時候給别人道過謙?
沈雲初隻是淡淡的瞥了百裡殊一眼,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裡,拉着秋蘭往外走去,她剛走幾步,一把利劍橫在了她的脖頸處。
人聲鼎沸的大廳裡頓時安靜下來,都滿臉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秋蘭看着沈雲初脖頸處的利劍,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驚慌失措的百裡殊:“大膽,你要做什麼,你可知我家小姐什麼身份……”
“我不管你什麼身份,叨擾了舍妹的招親喜事我本沒怪你,可你出言不遜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百裡芃的神情也變得緊張不已,早在剛才出言不遜時就仔細将沈雲初打量了一番,也認出她是昨日下午在城北街頭撞到的那位女子,她的衣着不凡卻脾氣易怒,敢如此嚣張應當大有來頭。
已經是第三次招親了,百裡芃隻想找個人把婚事定下來,能不節外生枝是最好不過的。
當百裡芃剛想開口制止百裡殊時,卻有一個聲音先她而起。
“百裡公子莫要沖動,刀劍無眼當心傷着這位姑娘!”
衆人聞聲紛紛看向了奮力從人群裡擠出來,長相俊逸的墨衣男子。
沈雲初也循聲望了去,見到神情慌張的流雲時,不敢置信的開口:“流雲!”她驚呼出聲。
沈雲初立即環顧一周,将視線掃個衆人,試圖尋找謝咎的蹤迹,心想流雲在這裡,難不成謝咎真的也來了?
流雲見被擠在人群裡難以脫身,便也腳尖點地使用輕功一躍而起,轉眼間就落在了百裡殊身旁,一臉尴尬的開口:“百裡公子誤會了,這是我們家的表小姐,她平時就是這般口無遮攔的個性,我替她向連姑娘賠個不是,還請連公子以大局為重,就莫要惹些無妄之災了。”
無妄之災?百裡殊面露疑惑,他此刻雖劍指沈雲初,也不過是想震懾一下她,沒想把局面弄得這麼僵,但現在流雲出現了,也算是有了台階下。
于是,百裡殊打算見好就收,并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忘了今日的正事!
百裡芃緊盯着突然冒出來的流雲,這個人模樣雖然不錯,看上去略顯稚氣。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說什麼,還望流雲公子以後多勸勸你們的表小姐,說話之前要先過過腦子。”百裡殊說完也不顧沈雲初是何反應,便轉身離去。
被嬌縱慣了的沈雲初哪聽得了别人這麼說她,原本壓下去的怒火再次竄上心頭,她想也不想就準備沖上去攔住百裡殊,還好流雲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流雲滿臉無奈,他的腦袋飛速運轉,那句如命令般的語氣在他腦海裡回響: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盡快讓沈雲初離開此地!
一想到謝咎下的死命令,流雲怎麼可能會任由沈雲初繼續在這裡胡鬧。
于是他急中生智湊到秋蘭的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隻見秋蘭一聽滿臉驚愕,不假思索就轉頭拉住了沈雲初并在她耳邊重複着剛才從流雲口中聽到的内容。
沈雲初回頭看了一眼,用命令的語氣吩咐流雲,“流雲你放開我,我今日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之人……”
果然,沈雲初聽到秋蘭說得内容時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瞬間咽了回去,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了流雲,冷面質問:“此話當真?”
流雲迎着沈雲初清冷又淩厲的目光并沒有退縮,而是神情自若地答,“屬下不敢欺瞞小姐,你要找的人确實沒在這裡,而是……”
眼看流雲後面的話要脫口而出,立刻出聲制止,并反問:“你休要胡說,若他不在這裡,你一來這湊什麼熱鬧?難不成你也想當百裡府上的乘龍快婿?”
流雲倍感尴尬連連搖頭,“小姐你誤會了,屬下尋了好久才找到這裡,若是我們再不過去,隻怕是公子就要醉卧溫柔鄉了。”
“我看誰敢!”沈雲初一聲冷喝,說完拉着秋蘭頭也不回快速離去。
見沈雲初的身影漸漸走遠,流雲遲疑了片刻後才回頭往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後便硬着頭皮疾步離去。
百裡芃依靠欄杆,看着失措跑遠的沈雲初,直到人影完全看不見才收回視線。
好險,百裡芃差點以為今天出醜的人會是自己,好在她沉得住氣,沒有及時跳腳,想到這裡她暗自慶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