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各門派之人緩緩入座。绯顔身居主位,白子畫和冰心花千骨等長留弟子的座位連在一起,隻有霓漫天和她爹坐在另一邊。绯顔發表了一些感謝白子畫和各個門派的話,表示了為保護神器而死去的同道的敬意後,大家自由發言。霓千丈看着霓漫天失去了過往的嬌蠻,多了一些沉穩,心中感歎長留果然深不可測,他的女兒性子如何他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卻不知他身邊的霓漫天正在打着一個鬼主意。
绯顔端着酒杯下來對白子畫敬酒,白子畫一飲而盡,接着向冰心敬酒。冰心從未飲過酒,之前大家一起喝酒之時,隻覺這忘憂酒甘香清冽,不由多喝了幾杯。東方彧卿也來到花千骨桌前敬酒,花千骨慚愧什麼也沒有幫上忙,不好意思接受東方彧卿的敬酒,隻好端起酒杯道:“東方,應該我敬你一杯才對。”說完一飲而盡。绯顔也笑道:“是啊,大學士,要不是你足智多謀,我太白早已劫數難逃,所以我應該敬你一杯才是。”東方彧卿謙虛的道:“绯掌門言重了,我那隻是雕蟲小技,還是要多虧尊上打敗了殺阡陌,這才得以保住幻思鈴還赢得不歸硯。所以我們才應該敬尊上。”
绯顔在席間請白子畫代為保管幻思鈴,白子畫站起身來接過幻思鈴道:“承蒙信任,這幻思鈴我定會盡我所能守護。”绯顔作揖道謝:“多謝尊上。”溫豐予在一旁看得眼紅卻無法可施,隻能冷言冷語的暗示白子畫巧取豪奪,天山派的尹掌門打圓場,卻被霓千丈和溫豐予一起諷刺。冰心不願看到有人辱及白子畫,低沉婉轉的聲音響起,音量不大卻讓每一個人都聽入耳中:“溫掌門這話說得未免有些偏頗,說句實話,這不歸硯和拴天鍊本就由師兄奪回,而幻思鈴也是绯掌門信任長留這才交由師兄保管。隻要在場的各位表示出能夠穩赢殺阡陌和七殺的實力,我長留可把這些神器盡數交由各位保管。”
冰心這一手絕技和話語一出,再無人出言挑釁,長留先有白子畫再有冰心,實力今非昔比。紫熏看到氣氛如此凝滞,悄悄的點起她自制的安神香,而绯顔也笑呵呵的向溫豐予敬酒,絲竹之聲再度響起,席間也再度恢複觥籌交錯。花千骨陶醉地聞着這一片中正平和的香味,不由得輕聲低語道:“柑橘的綠葉風信子柏木這幾味放在一起,勢必端莊溫和。”冰心在一旁聽到低喝道:“小骨,不可放肆。”花千骨這才醒悟過來她說了什麼,這香聞着便罷,若是把配方說出來這可就是挑釁了,急忙向冰心保證道:“玄尊,弟子忘形了,請玄尊恕罪。”
冰心看花千骨認錯,搖搖頭道:“下次不可如此了。”花千骨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而冰心沒有想到紫熏自剛剛就一直注意着花千骨,更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紫熏在冰心話音剛落之時,走了過來笑道:“玄尊,不必挂懷,你的煉香技術可不下與我,這花千骨身為子畫的徒弟,與你朝夕相處,耳濡目染之下有如此功力,不足為奇,我不會怪罪的。”花千骨聞言似是想說什麼,被冰心用眼神阻止,隻得默默離去。
霓千丈聽到紫熏的話後,驚訝的問道:“紫熏上仙,你調香的功力我們大家都是知道的,你說玄尊調香的功力不下于你,這我們就聞所未聞了,這是真的嗎?”紫熏落落大方的道:“是啊,我夏紫熏曾經自負調香聞香的功力天下第一,不曾想到日前在絕情殿,有幸見識到玄尊調香煉藥的本事,讓我甘拜下風。”溫豐予在席間被冰心的話噎住,此刻淡淡的挑釁道:“玄尊,既然紫熏上仙對您如此推崇備至,不如你們比試一二,以撫慰我們大戰後疲憊的心靈,如何?”
冰心本要推辭的,她性喜低調,不過溫豐予把話說得如此地步,她若推辭,未免太不給在座的各位面子,不利于長留和各派的關系。不由得低首蹙眉陷入沉思,白子畫眼見冰心如此為難,走到冰心的身邊低語道:“師妹,不用顧忌太多。”冰心擡頭看向夏紫熏,夏紫熏點點頭,冰心也隻好應戰。紫熏是知道冰心的功力,一來就定下一局定勝負的規則,冰心亦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