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的面色猛地一白,鮮血登時噴湧而出,身子不受控制向後倒去,餘光瞥見冰心翩然向他飛來,眼角眉梢的寒意已被她不自覺的焦灼取代,心中一松,任由黑暗漸漸襲來。
冰心将無垢置于一旁,一把将白子畫攬入懷中,眼見一道隐隐約約的黑氣襲上白子畫潔白如玉的面容,心中跌宕起伏,素手不自覺地撫上他的面頰,渾然沒有發現不遠處花千骨正向此處緩緩行來,似被懷中的白子畫攝走了全部心神。
直到花千骨的驚叫聲喚醒了她的心神,“師父,師父,怎麼會這樣?玄尊,師父為什麼會這麼虛弱呢?”
冰心細細地打量着花千骨,良久,心中暗道:“到底還是個孩子啊,雖有瑕疵,但不失其純真,事已至此,她不應該再對她耿耿于懷!”一念及此,輕啟朱唇,淡淡道:“你師父沒事,把無垢上仙扶至塔室,去吧!”
花千骨隻得将無垢送至塔室,突然明白過來,白子畫體内的蔔元鼎之毒根本沒有解,那枚蓮子隻能暫時壓制,心中大感焦急,向一旁的冰心問道:“玄尊,你騙我,師父體内的蔔元鼎之毒沒有解,難道就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毒了嗎?”
冰心黛眉微微一蹙,沉聲道:“你師父沒事,回去吧,半月後的仙劍大會,莫要辜負你師父對你的苦心!”花千骨怎麼會不知道冰心的故作掩飾,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不論付出什麼,她一定要救回師父。
冰心凝望着花千骨執拗的神情,卻漠然地收回視線,直到花千骨步出塔室後,翻手取出她分裂出來的本命蓮子,将蓮子于白子畫服下,心神沉入白子畫的體内,直到……
冰心凄然一笑,那一幕幕宛如夢魇般回蕩在她眼前,蓮子進入他的體内,化作一道道造化之氣,與蔔元鼎之毒的黑氣纏繞在一起,消融着那劇烈的蔔元鼎之毒。
悲哀湧上心頭,殘酷的事實告訴了她,這就是她的劫數,亦是她的宿命。而後冰心扶起無垢,緩緩運功為他療傷,良久,稍稍穩定無垢的傷勢後,她為自身調息片刻,緩緩睜開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