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聞言,下意識地退後兩步,本就因失血過多虛弱的身子此刻更顯得搖搖欲墜,強忍着心頭泛濫的悲傷,深深地看了冰心一眼後,匆匆離開絕情殿。
冰心閉了閉眼,為何?為何,她還是控制不了心底的怒火。看着這一地的血迹,若是她再來晚半步,他是不是真的會親下去?一念及此,她的心好似被千萬條螞蟻啃咬一般,清冷的模樣亦不複存在。
良久,冰心睜開眼眸,眸中已一片平靜。眼角餘光瞥見這一室的狼藉,黛眉忍不住緊緊地蹙起,略微清理了一下,看室内沒有了血迹,又為白子畫運功壓制了一些毒性後,便悄悄離開了絕情殿,同時也帶走了白子畫墟鼎中的神器。
翌日清晨,白子畫自睡夢中醒來,想起昨日之事,最終恍惚看到師妹的身影。“是她嗎……”他輕聲喃喃着,暗淡的眸子裡閃耀着點點星光。“李蒙。”李蒙恭敬地行禮道:“尊上。”“幫我把花千骨給叫來。”
“尊上,世尊說過……”白子畫斷喝道:“去。”“是。”“師妹,你還是回來了,對嗎?”花千骨随着李蒙來到絕情殿,見到面色已經好多了的白子畫,忍不住低聲喚道:“師父。”後又反應到她不能再這麼叫白子畫,又道:“尊上。”
白子畫看着一臉小心翼翼的花千骨,輕聲道:“你若是不習慣,還是叫我師父吧。”花千骨聞言忍不住驚喜地笑了笑,“小骨,我問你,今日玄尊是不是來過?”
花千骨怔住了,她沒想到師父居然會看到玄尊,以往師父在毒發之時主動吸她的血的時候,都是神志不清的,事後必定會忘記此事。可是,這一次,師父居然會注意到玄尊,手不自覺地握起,緊咬着嘴唇沒有說話。
白子畫見她如此,道:“算了,師父幫你準備了這幾年,你必須要看的書。還有一本藍冊子,上面記載了一些你今後可能遇到的難題,如果你有什麼不懂的話,就先翻這本藍冊子,參照上面就行了。過幾日我就要離開長留了,順其自然坐化九重天,你還是回蜀山去吧!”
花千骨傷心欲絕地拉着白子畫的衣袖,下跪道:“師父,小骨求求你,我隻求留在長留便好。”白子畫依然故我,道:“我心意已決。”“師父,師父最起碼,最起碼,最起碼再等三天,三天之後,就是小骨的生辰了。師父你陪小骨過完生辰,再趕小骨走,好不好?”
白子畫慢慢地轉過頭去,花千骨道:“這幾日,小骨還想做幾頓飯給師父吃,師父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白子畫拉起花千骨,微不可聞地歎道:“好吧,那你去跟李蒙說,這幾日,你就住在絕情殿吧!”花千骨喜道:“謝謝師父。”話音剛落,花千骨便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