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兩個陰沉的男人開始在兵線邊對弈,互相拉扯着朝對方勾人偶絲。而諾每次都能巧妙地走位躲開對方的絲線,然後及時反手扔出絲線捆住反打。
“這命中率,我靠……怪不得出了六把短劍。”
“這家夥絕對不是新手詭術,這預判……太老油條了……”
兩個看好戲的男生在林曉身邊竊竊私語。
「你的死期……到了……」
随着大屏幕上一句讓人聞之深感背有陰風的縱偶人台詞語,諾的詭術師扔出大招,無數絲線糾纏住對面詭術師的模型,将其四分五裂。
“這能給他疊了三層“纏偶絲”被動爆了大招?怎麼做到的?”
比分為2比1的瞬間,諾迅速回泉更新了短劍套裝,升級成了兩把面闆更好的長劍與四把小短劍,依舊是沒有防禦隻有攻擊性的出裝。
兩人的等級由相差2級變為持平。諾這次與對方碰面後,完全獲得了對兵線的控制權,他守在兵線邊,不再使用反打的招式,而是在對方有攻擊意圖時拉扯位置,自己主動出手。
“詭術師内戰太看兵線位置了,小兵會分攤絲線的傷害和控制時間。如果沒有線權,技能先手中了也沒控制跟後續傷害。”
“可是上一輪沒線權的是這個新人啊,他的危機處理能力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在兩人的議論聲中響起的背景音,是兩句同時發生的大招台詞。
「絲線……快看看你的腳下吧……嘿嘿……」
「你的死期……到了……」
兩名詭術師互相捆住了對方,詭術之主手下的詭術師卻在絲線糾纏中再次暴斃。
“我靠,詭術之主這個大招隻爆了2層被動,新人的大招又是3層,有點高下立判了這下。”
“随便來個人就拆了台也好意思叫國服第一詭術師?”
原來大招引爆的傷害不一樣,語音也會不一樣,還有控制兵線什麼的考究。林曉不得不感歎自己是個超級外行。
風向開始意料之内的一邊倒。
諾已經越過第一座防禦塔,無情地堵在敵方二塔前,他甚至閑得在擺弄角色的待機動作。
面目陰沉的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具殘破的玩偶,咯咯咯地嗤笑着。
「下一個,下一個被做成藝術品的是誰?」
詭術師低低地笑着,略帶沙啞的聲音仿佛在嘲笑着敵人的不自量力。
第三輪結束得更快。
獲得優勢的諾不打算和詭術之主多做博弈,對方想繞過諾入塔自保調整站位,諾卻在塔外非常精準地用絲線将他捆暈,身上進化成四把長劍的傷害在這時候開始變得很明顯。
詭術之主買了一身防禦裝想和諾拖時間博弈,或将他拽入塔内挨防禦塔的揍,諾卻把走位控制得很離譜,每一個技能都丢得很極限,根本蹭不到一點防禦塔的反擊。
“總覺得……這個黑口罩……在哪見過?”
“這個極限的SOLO出裝感覺套路也有點眼熟。”
林曉被身邊的議論聲震得頭皮一麻。
“你的死期到了。”
這一次先開口而出的并不是大屏幕上的詭術師,而是諾。
他打了個響指,然後起身,放下耳機。
屏幕上的詭術師連大招都沒有使用,活生生把詭術之主用普通的絲線攻擊耗死了。
“我們走吧。”
諾沒有再看對手,也沒要求任何獎勵,但他心情看起來很不錯。林曉見狀也開心得翹起了不存在的小尾巴。
“你是Noirr嗎?第一屆神鬼的冠軍,去年的國服第一詭術?”
“……啊!黑口罩!我說為什麼這麼眼熟!”
諾聞言,忽然抓起林曉的手,兩人頭也不回地跑出網吧。
跑出網吧門的那一瞬,林曉甚至聽見了幾乎破音的一句迷弟宣言。
“老公!第二屆比賽沒你我不看!”
直到兩人從網吧跑進了負一樓的地鐵人行通道,諾才松開了林曉的手。
“太……太刺激了……國服第一……詭術……重新定義……‘還好’……”
林曉氣喘籲籲的同時還不忘記吐槽諾剛剛輕描淡寫地對自己回答的那句“還好”。
“本來就沒有什麼國服第一,都是玩家自吹。”諾也輕輕地喘着氣,但他還是沒有回避這個問題。
“你的國服第一是什麼情況?”
“去年比賽用詭術師拿了幾個MVP,所以被吹捧成國服第一。”
“我看你剛剛打得也挺拽挺自信的啊?”
“我一直很有自信。”
諾恢複了正常的走路速度,從口袋裡找出薄荷糖盒給自己開了一粒,随即遞給林曉。
“我們剛剛是不是痛失了五百網費和一聲爸爸?”
林曉接過薄荷糖吃了一粒,然後擺出一副緬懷的神情。
諾笑了笑:“你又用不着這個,我也用不着收兒子。”
“用不着歸用不着,總有種找到了傳說中的寶藏回家路上做慈善又倒回去了的空虛寂寞感,懂不!”
林曉繼而擠出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諾看着她刻意斤斤計較的模樣,不由得又加深了臉上的笑意。
比起剛見面那時收斂拘謹的模樣,諾放開了許多,隻是他自己都沒有在意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