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不是這樣嗎？林曉開始陷入混亂。

“至少在我看來，剛剛坐在那裡的，比起諾，更像是以情。”

“……！”

這句話像尖銳的刺，讓林曉的大腦瞬間清醒。

諾與遊以情，根本不可能有着明确的分界線。即使他本人再如何解釋與堅持，都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事實。也正因如此，林曉不會察覺到，面具之下動容的究竟是那個自信潇灑的遊俠，還是本應旁若無人的少年。

每一個記憶中的伏神，都不能用諾或是遊以情來定義。而少女對他的影響，也不可能隻存在于靈魂的同一面。

——就像是一種緊密的滲透。隻是林曉還不能意識到這一點。

這種“滲透”，對于将自己鎖在暗處的遊以情，是最為緻命的毒藥。

“歸還賬号卡之後，你們還有什麼其他打算嗎？”

沈契直白地詢問了林曉與諾之間的現實見面進度。

“……約了個，下午茶。還不知道……要去哪裡。”林曉忐忑地吐露出事實。

“下午茶！”林藍終于憋不住插嘴：“你們約下午茶，他讓你選地點？我的天！什麼時候的事？這不得讓我下午茶專家來給你參謀參謀？”

“……我，我又不知道他是什麼開銷習慣，總不能帶他去你大小姐平時愛喝的店吧？而且在别人答應請客的情況下，搶着買單的行為也特别蠢诶……”

林曉尴尬且難為情地捂住了雙眼。在這對富家情侶面前，她覺得自己的金錢考量像個小白癡。

沈契稍稍用手壓了壓林藍激動的小腦瓜。

“以情目前處于經濟獨立且十分寬裕的狀态，不需要擔心開銷習慣這些細節。”

作為最了解諾現實狀況的沈契都這樣開口，林曉的最後一層顧慮也自然被打消幹淨——看來諾昨晚對她調侃的“包養”某種意義上不算是玩笑。

“不過，不管怎麼說，一杯下午茶的時間，也太短了。”

沈契笑着說出這個關鍵點時，林藍恍然大悟地給了他一個眼神。

“親愛的，你現在就教我的曉寶貝你那些肮髒手段，是不是太變态了點？”

“肮髒手段？那是什麼？”沈契無辜地眨了眨眼。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借着下午茶做名義，先約個能吃午飯的地方，時長混完後再來一句，哦忽然想起我有什麼事要做，你陪我一下吧！再換個地方糊弄一下續攤，然後一看天色晚了，不如再換個地方一起吃晚飯吧！晚飯吃完後，要不要再……”

林藍正形容得天花亂墜，因為這正是當時被她倒追了一段時間後，開始對她動心的沈契對她使用的伎倆。也正是在那種被連環綁架的伎倆下，林藍才不得已地被這個魅魔吃得死死的。

——要使用這種套路明顯的伎倆，得有一定的好感度，對方才會順着提議一環環地跳進去。不然這種伎倆在第一環就會暴斃沒有後續。

對沈契抱有高度好感的林藍，當初被沈契無數次以這些千層套路玩弄在掌心，不知不覺就陷了進去無法自拔。

而現在，她講述到一半的話語也被沈契溫柔卻帶着些侵略意味的目光所打斷。她像是隻踩到了捕獸夾的哥布林，上一秒還在張牙舞爪，這一秒卻隻敢縮在沈契懷裡乖巧地不敢動彈。

——林曉現在卻十分心動。因為她想起了那如夢似幻的第一杯下午茶，遊以情在那個節點就已經順從她當時确有其事的後續提議，陪她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有個不錯的提議，能實施到什麼程度，就看你自己了。”

沈契說着，對林曉亮出了一張定位地圖。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