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小插曲瞬間打破了林曉今天建立起來的好心情，直到與諾一同通關了今天的人魚本，林曉的情緒也沒什麼波動。

諾自然又看出了她的反常，在林曉檢查完人魚掉落後發現今天也是一無所獲之時，她的歎氣聲更重。諾走上前與林曉一同蹲在人魚的包裹上，伸手準備摸她的腦袋。

——碰見了一堵空氣牆。

林曉還沒察覺諾在自己腦門上摸出了一堵空氣牆，諾已經滿臉震驚地打開親友列表确認自己确實還正處于和林曉的雙向親友模式中。

林曉這才被諾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發現他的手停在自己腦袋上方的空中，她也瞪大了眼睛。

“啊？卡BUG了？我有空氣牆？”

林曉急忙打開了設置開始檢查情況，她這才發現，被自己關閉的頭部觸碰裡還有一個優先級設定，如果不将這個設定拉到最低，即使是親友也無法越過這一設定觸碰自己的頭部。

“哦，原來是這裡沒拉優先級。”

“你怎麼忽然調了頭部觸碰？”諾疑惑地問出了關鍵。

“……呃，避免惹出意外。順手調了。”

林曉避開了今天與百枭起摩擦的細節，選擇一言以蔽之。

諾沒有再追問。

夜間鬥技待機房。

林曉與俪月慣例組隊率先開幹，況譯因為加班今天不能提前到場，諾則坐在沙發上，等待着林曉對他提前說明今天也會到的聞秋。

聞秋一進門，就看見在沙發上姿勢散漫沒有戰意的諾。

“諾，我們先開兩把熱熱身！”

“你過來。”諾沒有正面回答聞秋，而是讓他坐到自己身邊。

聞秋看出他顯然是有話要說，于是非常乖巧地坐了過去。

“曉今天跟你們車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啊？沒發生什麼吧，我看她和枭哥練級的時候一直在聊，不知道聊些什麼，看起來還挺開心的啊？”

聞秋不可能會說謊，他也不太可能會誤解林曉開心的神情。

諾煩躁地在面具下皺了皺眉。

“哦，最後道别的時候，枭哥用手碰了碰她的腦袋，被她用法杖拍開了。但感覺……不是什麼大事，曉姐姐也不是這種斤斤計較的人啊。”

然後話音剛落的聞秋就聽見諾稍有力度的吸氣聲。

諾沒有立刻回複他話語，喉結卻在這個過程中明顯地蠕動了一下。

“怎麼了諾？”

“明天換我來，曉……她有事，明天她會缺席的。”

聞秋很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諾的語氣忽然冷卻了許多，像吞了空調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哦，可以啊，你能拉住我仇恨的話我們不要占星也沒問題。”

“我會好好拉住仇恨的。”

“……？”

明明諾的口中說出來的話内容完全沒問題，聞秋聽着卻總感覺帶刺。

“你去匹配吧，我今天狀态不好，不和你練。”

“好吧。”

聞秋順着諾的提議走向了傳送點。不一會兒，林曉和俪月從傳送點出來。今天的匹配隊長是林曉，在見着諾對她招手時，林曉立刻就取消了連續匹配的指令。

“明天你陪諒去雪山吧，我幫小秋補練級車的空缺。”

“這麼突然？不用我和你一起嗎？讓顧諒休息一天他應該也不會有意見。”

林曉心中微微有些擔憂。雖然她和百枭除了那個插曲之外沒什麼不愉快，可百枭先前畢竟在諾的跟前提過Noirr一事，她很擔心自己不在現場的話，百枭作為岚神的會員是否會對諾又吐露出些令人不快的信息。

“不用。皮毛很難打，有你跟着掉落可能更幸運點。我也能快點找契交差。小秋那邊交給我就好。”

“哦……”

林曉沒細想諾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選擇和她換班。但她現在心情好了許多，因為距離她心心念念的周五還有明天一天的時間，熬過明天，她就可以在現實中再度見到遊以情。

而且她和林藍剛剛在晚飯時已經達成了約會時的穿着共識，明天她還得留點時間提前預打扮一番。現在林曉的心情值已經恢複到平均值之上，處于積極模式。

“搞快點！老娘正手熱着！非常想揍人！”俪月在傳送點大喊。

“那，諾老……師，祝你今天上分順利。”林曉害羞地笑着對諾擺了擺手，随即回過頭小跑回傳送點繼續匹配。

——老……師。

林曉的停頓隻會讓諾不禁聯想到顧諒對他的調侃稱呼。有那麼一瞬，他是在期望林曉喊出那兩個字的。

諾立刻打消掉這個他認為十分離譜的念頭，甩了甩手槍，也一同進入傳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