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長劍之人，就像被宿命壓身一樣，為之付出戰鬥，卻不一定能換來自己想要的結局。所以他選了槍與匕，就像一名無拘無束的遊俠，自由，不被任何宿命所束縛糾纏。”

信步閑庭難道早就聽過了諾艾爾對話的彩蛋？

還是說，諾艾爾這番話與諾有關？塑造出諾艾爾的人與諾有關？

見諾遲遲不吭聲，林曉隻能尴尬地進入下一步。

“諾艾爾，陪我一起可以嗎？”

面對林曉的邀請，少年溫順地點了點頭，跟在了林曉身後。

“呃，你不會嫌我抓NPC跟在我們身後當電燈泡吧？”

林曉清了清嗓子，企圖活躍一下氣氛。

諾握緊了她的手不放，以這樣的動作告知她自己現在的心情。

林曉帶着諾和諾艾爾，将那天她經曆過的旅途又重新走了一遍。

“現在的你對伊莎貝麗的感情是什麼樣的呢？諾艾爾。”

“母親已經不記得我了。我會覺得很寂寞。”

“……”

諾無言地聽着林曉和諾艾爾的對話，一聲不吭。

林曉可以感受到他緊扣着自己的手指微微地顫了顫。

“王後必須作為國之母象征，她必須為了民衆找回自我……”

“難道失去記憶的伊莎貝麗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嗎？她并沒有喪失神智，她會擁有她自己的意志！”

議事廳裡，海德在無力地反駁着貴族們的決議。

“伊莎貝麗好像沒有選擇的權力。”林曉再度感慨。

“她不過被視為穩固權力的道具。”

諾冷冷地掃視着會議廳的貴族議員們，終于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

“但她是諾艾爾挂念的母親，也是海德想要拯救的伴侶。”

“……你說得對。”

諾原本冰冷的聲線在林曉的話語中逐漸染上柔和的音色。

他們又來到了國王的寝室。

“如果母親走上魔法陣……恢複往日的記憶，可以讓她不再疏遠我，我想我會願意……我不想被母親忘記。”

在林曉的詢問中，諾艾爾再度告知了獵者他最真切的願望。

“諾艾爾這算不算是和海德做了相反的選擇？”

“……誰會想要被忘記呢？正是因為被遺忘，他才會孤身一人被留在這裡。”

諾的回答讓林曉不由得感到心疼。

隻是她也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心疼諾口中的諾艾爾，還是說出這句話的諾。

“伊莎貝麗身不由己，海德别無選擇，諾艾爾随波逐流。他們都不是始作俑者，卻都是悲劇應有的形态。”

“以情……”

望着在哭泣的幻影海德身後站着的諾，林曉難過地從背後抱住了他。

還好他會對少女的動作做出反應，回過頭來伸手安撫着被周圍灰色的情緒包裹的林曉。

“曉，我們出去透透氣吧。”

林曉猛地點點頭，立刻帶着諾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