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又對遊以情抛去了一個新的疑問。
聽到這個提問後,Zone的打野忽然目光一變,神色尴尬地注視着遊以情。
“我看過Zone的淘汰賽錄像,他的妖狐在上野區完好的情況下為了速補經濟,會習慣地從那個地方入野。當然,我自己玩妖狐要補野時也有這個習慣。”
“哇,你居然看完了我們隊的淘汰賽錄像……那你看出他是你粉絲沒?他的打野妖狐和打野詭術都是看你的排位錄像學的。”Zone的輔助終于沒忍住道出了真相。
“……我的排位錄像?”
遊以情疑惑地偏了偏腦袋,一邊的涯立刻熱情地接過話茬。
“他年初打排位是走上路的,遇到你和Joker中野雙排在自家,就扒錄像研究你的GANK路線和發育路徑。”
“有沒有可能我們隊下路和打野全是諾粉?”
“咳咳咳咳咳咳!”
Zone的打野立刻猛地戲劇咳嗽,一邊四個兄弟都笑嘻嘻地盯着他。
遊以情也舉起了手,下意識地抵住了嘴唇。
——他又害臊了。
林曉和場上的觀衆一塊開心地看着這副畫面樂了起來。
在近乎人人情緒激動地沸騰着的這個現場,隻有一個纖細的身影靜靜地站在角落的走廊邊,沉默地注視着台上那個被攝像頭追逐着的面容。
“不過Noirr和點點真的很有默契哦,聽說你們兩個平時也會一起雙排玩遊戲?”
談笑間,主持人八卦到了大家都很在意的點。
“隻是最近玩得比較多而已,也沒有很經常啊。”
點點的回答聽似正常,卻在這一場合凸顯出一份淡淡的暧昧之意。
林曉又難免讓自己半個身子泡進醋壇子裡。
這真是一種心知肚明卻仍會執拗不肯退讓的情緒。
就連周圍與現場直播的評論區都在大力地揣測這兩人必是暗地有一腿。
然而還沒等遊以情開口,一邊的涯立刻心直口快地接了話:“Noirr這一屆沒有參賽應該是因為偷偷在其他地方有‘副職’吧?Joker也跟着一塊了?”
主持人幾乎是立刻領會到了涯在說什麼,當即跟着補刀:“哦哦哦!副職……是不是雙持武器招式複雜酷炫的那種職業?”
“我們身為主持人這樣帶隊蹭隔壁熱度真的好嗎?”
“你就問Noirr有沒有嘛!”
台上那兩主持人一口一個相聲地将那個暧昧得隻剩下輪廓的問題抛到了遊以情面前。
——你就是遊俠伏神本人嗎?
面對這個沒有直球打出的提問,遊以情再度舉起了手。
他輕輕地打了個響指,然後将剛剛還一直裸在外面的雙手插回褲兜。
這是遊俠伏神除去轉槍外最标志性的待機動作。
“老底快被你們掀完了,放過我吧。”
這句求饒般的打趣聲中,場内的起哄聲更是熱烈。
遊以情在攝像頭面前放松地眯着眼笑了,盡管他又在半途沒有忍住伸出手抵了抵唇。
沒有一絲絲不情願,沒有一絲絲逃避,甚至毫無被裹挾的不愉快。
很陌生,卻又帶着期望的味道。
仿佛那些緊鎖着他的過去從未發生過。
他主動站出來扯碎了這虛假的掩飾。
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并沒有辦法讓他對于其他的可能性心生期望,不過隻是想和他一同保守着也許永不見天日的秘密,有那麼一種可能可以與他并肩也好。
當他願意放下這些虛構的面孔去熱烈地追尋着他眼中的另一束光時,這個故事就已經生出了答案。
玲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呼出。
她轉身離開了會館,對着舞台上的影子揮了揮手。
盡管那注定是無人目睹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