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天，發現方時還沒有帶着孩子，顧慕言還是給方時發了消息再次詢問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時候回來？三天了。】

白天發的消息，到天黑都沒有回複，到快第二天的時候，才回複了簡單的文字。

【過幾天。】

像是沒有期限的過幾天，令顧慕言又回想起方時那天說這幾個字的神情，平淡又帶着疏遠。

【好。】

沒有像以前那樣，為了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方時回不回複消息，而故意拖延時間，之後才回複。

此時，顧慕言幾乎是下一秒就回複了消息。

但卻不再得到方時那邊的回複，顧慕言等了許久，直到時間跳動到第二天，才關燈睡覺。

過了一個星期，到七天了，方時依舊沒有帶着孩子回來。

顧慕言再次發消息詢問，這次沒過多久得到了回複。

【什麼時候回來？】

【第三遍了，我希望您不要有第四遍。如果你不知道幾天這個數量詞是包含哪些數字，您可以去查詢學習一下。】

“……”

很多字的回複，卻讓顧慕言察覺到方時的忍耐程度已經到了臨界點。

幾天……

數字一到九都算嗎？

隻是稍微思考下，就能明白的事情。

會回複，但會拖到每天最後的幾小時裡回複。

不是晚上十點，就是晚上十一點。

那麼幾天的話，方時第九天會帶着孩子回來的可能性很大。

感覺有具體的時間了，顧慕言才不再忐忑不安。

如同她猜想的那樣，方時第九天回來了，并且是在她下班沒多久。

“……”

似乎并不是特意選在這樣的時間，方時抱着孩子從外面進來。

當在客廳處看到顧慕言，似乎是在沙發上坐着等待什麼，方時表情意外了下，但在兩眼對視後，隻是像在方時家裡那般，禮貌地點頭，生疏又平淡。

最後什麼話都沒有說，抱着懷中的孩子上樓，看上去是回到房間裡休息去了。

顧慕言望着方時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卻連一句合适的話，都說不出口。

曾經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滿眼愛意的方時，如今變得如此陌生，她心裡空落落的，無法把這種感覺變成話語訴說出來。

之前倔強地打算不溝通的想法，又開始動搖。

哪怕是不願意，在方時離開的這幾天裡，那場過分真實的離婚夢境，依舊會在顧慕言的腦海裡出現。

“……”

因此對待方時看似禮貌的點頭示意，顧慕言反而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理所當然的生氣和責怪。

反而有種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感覺，局促又無法正常溝通，好像自己做什麼都容易是錯的，會把這樣看似平淡還能過得去的日常，變得更加糟糕起來。

雖然人回來了，但她的心情并沒有變得像想象中的那麼好。

接下來的日子裡，方時雖然和顧慕言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兩人之間的交流少之又少。

方時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照顧孩子身上，每天除了陪伴孩子，就是處理一些自己的事務，對顧慕言刻意保持着距離。

顧慕言試圖打破這種僵局，對出來拿水果的方時，說了一句兩人都心知肚明的話。

“今天我去你那裡，還是你過來？”

“……”

由于顧慕言講得太過暧昧，哪怕是不知道什麼情況的劉姨，在聽到顧慕言這樣說後，都露出輕微僵硬的表情，靜悄悄地離開了。

“……”

方時嘴裡還嚼着一塊橙子果肉，她不動聲色地嚼完咽下去，才緩慢開口。

“我以後都不需要了，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去外面找。”

“！？”

沒有聽到想要的回複，忍着羞恥心，打算用這樣的方式，來低頭和好的，結果反而遇到了這樣的羞辱！

顧慕言原本因為羞恥心，才變得紅溫的臉，現在卻是因為生氣了。

“你在羞辱我！”

就算因為那個夢境，稍微收斂自己脾氣的顧慕言，終究還是那個以自我中心的人，哪怕短暫忍了一段時間，本質上并不會有太大改變。

“……沒有，我不會過去，你也不用過來。至于其他，你随意。”

方時并不想要跟顧慕言争吵什麼，她皺着眉頭，看上去有些反感和疲勞的樣子，瞥了一眼還在生氣的顧慕言，便端着手中的果盤，走上樓回房間。

顧慕言望着方時離去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可又不知該如何發洩這股怒火。

過了許久，她才漸漸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過激，原本想要和好，反而變得更加糟糕起來。

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

明明alpha都是喜歡那種事情的，剛結婚那段時期方時也是如此，為什麼現在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