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世的事情，方時就變得冷淡起來。

因為表現的不在意，所以才讓女兒最後得到那樣的待遇。

而現在顧慕言的改變，更加讓方時意識到，如果不是上一世自己的懦弱和不堅定，也不會讓事情發展成那樣。

原來，她其實一直有能力改變。

隻是，她沒有做到，也沒能做到。

“……”

垂眸看着嬰兒床車上的女兒，方時突然露出笑容，像剛重生來到這個世界那樣，趴在嬰兒床車的圍欄那裡，伸出手指觸碰着小孩子緊握拳頭的手。

你的雙親，還是我們。

我的願望并沒有被實現。

但這次，如果非要有人需要為此緣分，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希望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

我會用自己的辦法，讓你的生存空間，以及周圍生活的環境和人，都适合你茁壯成長的。

不會讓上一世的事情，再次的發生。

“你還有事情嗎？”

被顧慕言牽住的手，方時沒有抽回來，而是扭過頭看着她，對她進行詢問。

“……沒有了。”

以為提起孩子精神體孵化的問題，方時會态度好很多，卻沒有想到在愣神之後，反而露出讓她有些心悸害怕的笑容。

明明彼此的手，依舊的觸碰在一起，可顧慕言覺得她跟方時的距離很遠很遠，遠到仿佛生活的并不在一個空間裡面。

“那麼你該回去了，我打算再喂一頓孩子就休息。”

方時溫和的逐客态度，讓顧慕言下意識地捏緊方時的手，可方時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隻是看了一眼之後，沒再關注于顧慕言身上。

“我來喂吧？”

還不想要離開，顧慕言嘗試用喂孩子的借口，多留在這裡一會。

“好。”

沒有拒絕，方時像是想通了什麼，态度雖然不像是之前那麼強硬，但卻比起之間更加難以猜測心思了。

原本因為方時的雙親，願意幫忙且不會再讓方時離開她身邊，而感覺到踏實心安的情緒，又一次的變得漂浮不定。

不理解方時這樣的變化，為什麼會突然發生，沒再跟方時講什麼，顧慕言真的在喂好孩子之後，就安靜地離開這裡，沒有再跟方時說什麼，做什麼身體接觸的事情。

心事重重的顧慕言，第二天去上班之後，沒多久顧家之就通過端腦給方時發消息，說想要與方時見面或者打電話。

“……”

拒絕見面的事情，方時答應跟顧家之打電話。

對顧慕言的這個父親，方時是沒什麼情緒在的。

在上一世的時候，跟對方的接觸，僅限于在他知道孩子死掉之後，見面安撫以及希望方時不要怨恨他的妻子和顧慕言。

但方時比起怨恨他人，更加怨恨的是自己，所以對于顧家之的試探，隻是冷漠的沉默，沒有回複。

現在，他會來找自己，多數也是顧慕言做了什麼，他又來試探自己的态度了。

“……”

讓劉姨她們幫忙照看下孩子，方時走到自己的書房裡，給顧家之打電話過去。

很快接通的電話，彈出的虛拟屏幕，讓顧家之的模樣出現在屏幕上。

顧家之西裝革履的裝扮，透着幾分刻意裝作的親切，金絲眼鏡後，是跟顧慕言一樣的蔚藍色眼睛，也帶着暖心的笑意。

但方時能發現，在那浮于表面的溫暖中，帶着冰冷的審視。

很淺短地時間内，就将方時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小時，最近照顧孩子辛苦了。”

“你看身為長輩，卻沒有及時的看望你們，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不是。”

顧家之率先打破沉默，語氣裡帶着長輩特有的關懷腔調。

方時倚着書桌，手臂平放在桌面上，也露出淡笑。

“爸爸您一直很忙，我們知道。”

“……”

似乎沒想到方時會這樣稱呼自己，顧家之表情都僵硬了些，那浮于表面的溫度，也消失不見。

“……小時，你在家照顧孩子，有些孩子的用品也很昂貴，這是我作為長輩的一些心意，你收着吧。”

不再露出那樣的笑容，陷入沉默和平淡的面容，反而比之前要真實。

看着端腦收到的消息，那十萬星際點數，的确稱得上是一點心意，方時也禮貌道謝地收下這筆錢。

其實方時的個人花費，都是跟顧慕言挂鈎的，除了買了什麼，顧慕言都能夠查看外，也沒什麼不方便或者會缺錢的地方。

但手裡面有些錢，總歸是好的。

“……”

見方時真的收下錢，顧家之又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