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皎潔的月光宛如一層流動的銀紗,溫柔地傾瀉進頂層巨大的落地窗,悄然鋪滿奢華卧室的一角。
淩亂的絲綢床單泛着幽微的光澤,空氣中彌漫着尚未散盡的旖旎氣息,混合着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尾調和女人發間的淡淡馨香。
商浔硯結實的手臂仍牢牢箍在林峤纖細的腰肢上,薄汗浸潤的胸膛緊貼着她光潔微涼的脊背,強有力的心跳透過緊密相貼的皮膚傳遞過來,一下,又一下,帶着事後的慵懶餘韻和某種不言而喻的滿足感。
他線條流暢的下颌蹭了蹭她散落在枕上的烏發,帶着薄繭的溫熱掌心沿着她玲珑的腰線緩緩向上遊移,意圖再明顯不過。
林峤渾身酸軟,被他身上灼人的熱意蒸得有些透不過氣。在他即将得逞的前一刻,猛地用手肘向後頂了一下,力道不大,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拒絕。
她費力地轉過身,微喘着,那雙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亮透徹的眸子,此刻正闆着臉瞪着他,紅唇微啟,氣息還有些不穩:“商浔硯!交換……到此結束!”
她刻意加重了“交換”二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硬,“今晚,你不準睡在這裡。”
月光勾勒着她微微泛紅的側臉和緊抿的唇線,那故作嚴肅的模樣,配上此刻淩亂發絲下微腫的唇辦和頸間暧昧的痕迹,像極了一隻餍足後翻臉不認賬,豎起全身毛準備趕人的小貓。
商浔硯低低地笑了出來,胸腔震動,磁性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撩人。
他非但沒退開,反而就勢将她更緊地摟進懷裡,修長的手指帶着某種漫不經心的魔力,輕輕撥開她頰邊汗濕的碎發,指腹若有似無地摩挲着她細膩的耳垂。
“趕我走?”他垂眸,深邃的眼底映着月光和她小小的倒影,帶着探究和毫不掩飾的興味,“林總剛才不是比我還舒服,過河拆橋的本事,倒是爐火純青。”
男人的吻輕柔地落在她汗濕的額角,像羽毛拂過,氣息灼熱,“說說,你是怎麼說服陳蝶的?”
林峤被他撩撥得耳根發燙,身體深處還殘留着方才的悸動,偏偏這男人還故意貼得這麼近,用這種低沉性感的嗓音審問她。
她偏過頭,避開他過于灼人的視線和氣息,聲音帶着一絲沙啞和不易察覺的緊繃:“這是我的事,秘密。”
商浔硯眉峰微挑,原本在她腰間作亂的手,突然加重力道,将她整個人更緊密地壓向自己,另一隻手則扣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轉回頭,迎上他深不見底,此刻卻跳躍着危險火苗的目光。
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呼吸徹底交纏在一起,空氣中無形的張力陡然攀升。
“在床上,還跟我談秘密?”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強勢和濃烈的蠱惑,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她敏感的唇角,激起一陣細小的電流。
林峤傲嬌仰頭,脖頸間香汗淋漓,“反正我們的交換已經結束了。”
整整一個多小時,怎麼算也是他占了便宜,
“好,交換結束。”商浔硯如此說,吻卻又落下,不再是試探,而是帶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和熾熱的溫度,深深印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同時,溫熱的大手已經不容拒絕地探入薄被之下,落着她光滑的腿側一路向上,所過之處點燃燎原之火。
“不是結束了嗎,你幹嘛!”林峤喘息間驚問。
商浔硯在掠奪她呼吸的間隙,含混不清地在她唇齒間低語,氣息滾燙,充滿了贊賞與濃烈的情欲,“這次是……對我聰明太太的獎勵。”
“……”林峤下意識地攀附上他寬闊堅實的肩膀,所有的拒絕都被他灼熱的吻和滾燙的掌心吞噬殆盡。
月光無聲地流淌,将床上緊密的身影拉長,一室旖旎,隻剩下,在寂靜的深夜裡回蕩。
這段時間,商浔硯的頻率和強度,讓林峤有些招架不住。
她酸軟還未完全褪去,留着他昨夜留下的印記。
趁着晚餐後他倚在沙發看文件的間隙,林峤捧着杯水坐到他身邊,指尖狀似無意地劃過他挺括的襯衫袖口,聲音帶着一絲刻意為之的慵懶,卻也透着不容置喙的堅持:“商董,今晚你請節制一點。”
她微微傾身,發梢帶着沐浴後的清香拂過他耳廓,紅唇輕啟,吐出清晰的字句,“你去隔壁房間睡。”
商浔硯從文件上擡起眼。水晶吊燈的光落在他深邃的眉骨間,投下小片陰影,更顯得那雙眸子幽深難測。
他定定看了她幾秒,眼神裡掠過一絲林峤熟悉的侵略性暗芒,就在她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用行動或言語将她那點可憐的堅持瞬間瓦解時,他卻忽然勾了勾唇角。
“好。” 他合上文件,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情緒,“正好今晚有事,不回來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了她,帶來無形的壓迫感,卻隻是伸手,用指腹極其克制地蹭了蹭她微涼的臉頰,“你早點睡。”
幹脆利落,毫無留戀。
林峤怔在原地,指尖的溫水似乎都涼了幾分。看着他拿起外套,步履沉穩地消失在玄關,門鎖“咔哒”一聲輕響,隔絕了外面的世界,也仿佛将她心頭那點隐秘的期待徹底鎖在了空蕩的房間裡。
夜深,奢華的卧室大床空了一半。林峤裹着絲絨薄被輾轉反側,鼻尖萦繞着他慣用的冷冽雪松氣息,卻隻覺無邊寂寞和一股無名火在胸腔裡灼燒。
她抓起他慣用的枕頭狠狠錘了兩下,對着空氣低罵:“商浔硯!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吧?混蛋!”
聲音在寂靜裡顯得格外委屈。
接下來的幾天,似乎印證了她的“猜想”。
商浔硯不知道在忙什麼,電話寥寥,信息簡短,更别提見面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