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鴉雀無聲,然後一下子炸了鍋。
wall看過來:“賣掉誰?富貴兒你剛才說什麼?”
beyond急得結巴起來:“賣,賣賣掉甯哥?是,是因為昨天我們輸了訓練賽嗎?”
吳洋:“啥子?”
富貴兒:“左教,你說句話呀!!!”
左弛也急了:“我什麼時候說要賣掉land了?!”
“……要不你們先把話說清楚,我們再去遊樂場。”李經理緩緩把車開到路邊的停車位停下了。
整個車廂一副“三司會審”的場面。
“……是這樣,早上ZAP的教練給我打來電話,問land有沒有挂牌意向,想約他過去試訓。”左弛把事情大緻說了。
想起ZAP教練大清早“挖牆腳”的舉動,還有點牙癢癢。
“然後我就讓land仔細考慮考慮轉會的事情——天地良心,要不是我想着不能耽誤選手前程,我指定斬釘截鐵地跟ZAP教練說‘不行,land他不能賣!’。”
眼巴巴看向他的幾道眼神齊刷刷轉向了甯陸昭。
甯陸昭不知什麼時候,把身子側了側,臉朝向他。
甯陸昭個子比他高,平時坐着的時候,他的視線得稍稍往上才能看到對方的眼睛。
但是今天或許是甯陸昭靠在座椅上微垂着眼睫的緣故,從這個角度看,甯陸昭帶着些許鋒利的五官好像一下子軟和下來——确切來說,是有點惹人憐愛,好像一隻落水了的小動物。
一雙鳳眼眼尾勾着,斂着淡淡的光:“所以……教練沒想把我挂牌?”
“你想走的話,我祝福,你不想走的話……”
那我可太高興了。
雖然這樣想可能有點自私。
可是好選手可遇而不可求,就算是他能看到屬性詞條,想再找到一個能和land比肩的打野也很困難。
左弛走了一下神。
腦海裡一刹那閃過了許多景象,大部分都是他來到VEX之後,和選手們相處的場景。
人又不是冷冰冰機器,選手也不是簡單的詞條能夠概括的。
“甯神當然不想走!對不對甯神?”富貴兒“嘤嘤嘤”了幾聲。
“嗯。不想。”
“你看,左教!甯神說他不想走!”富貴兒一向直來直去,立馬開心起來,“李哥,沒事了沒事了,咱們繼續開車向遊樂場進發吧!”
左弛有點不放心:“真不想去試試?ZAP是豪門戰隊,底蘊深厚,去試訓首發的機會不是一直都有的……”
“教練剛才不是還說,我不能賣。”
“你别管我舍不舍得賣掉你,你先為自己考慮。”
wall猶豫了一下,也補充道:“對,land,這裡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說了。打電競不能太重感情,我在ZAP拿過冠軍,怎麼也算是老選手了吧?結果呢?ZAP讓我替補之後還卡着不讓我轉會,那段時間連二隊的訓練賽我都沒得打,空耗了一年。”
李經理:“沒錯,land,有好去處就去,你真能去ZAP拿到首發,也證明我們VEX的選手沒網上噴的那麼孬對不對?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沒有想過離開VEX。”甯陸昭停頓片刻,“在教練來了之後。”
左弛忽地有些臉熱,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根,挺燙的,又聽到對方說。
“ZAP現在是冠軍戰隊,但未來的冠軍屬于誰,還不好說。”
wall笑起來:“可以,還是年輕人有沖勁。”
富貴兒:“哎呦,甯神平時不聲不響的,原來是真人不露相——以後比賽有賽前放狠話環節就讓甯神上了!”
吳洋呼出一口氣:“吓shi我了剛剛,還以為我們隊伍要散了嘞。”
beyond:“那……可以繼續去遊樂場了?”
左弛壓了壓嘴角,還是沒掩飾住弧度,從那通電話開始就懸着的心終于是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