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如此親近娘子,定能讓蕭鎮使開懷。”
對于蕭善的親近,宓瑤身邊嬷嬷十分滿意,“往後娘子會有自己的孩子,不過二郎和小娘子是鎮使親大哥的遺孤,娘子大度善待他們,旁人也會道一句寬厚。”
宓瑤本以為送走了小蘿蔔,她就能在安靜的環境裡安穩地躺着。
誰知道剛關上門,羅嬷嬷的嘴巴就張合不斷。
點評完了小蘿蔔,她就開始說大蘿蔔:“蕭大郎是鎮使收養的養子,無父無母,年歲又大了有了自個的小心思,娘子待他面子過得去就行了。找機會娘子應該把他跟二郎和小娘子隔開,别讓他說些什麼帶壞了二郎和小娘子,讓他們跟娘子生分。”
見她沒個停,教完她如何排擠蕭翼,又開始念府裡有多少下人,有誰需要注意籠絡。
宓瑤聽着膩煩:“你把旁人說完了,也該說說自個了,在你看來我該如何待你?”
原主的院子裡原本有四個丫頭,一個奶嬷嬷。
臨出嫁前,原主的繼母李氏找借口機會換了原主的嬷嬷,塞了羅嬷嬷到她院裡。
之後又給原主的大丫頭配了婚,換了一個詩雅過來。
曉得李氏的安排是虞家家主的意思,她無所謂來人是誰,反正她都沒打算聽話委屈自己就是了。
路上羅嬷嬷還算安靜,宓瑤就當她不存在,但現在羅嬷嬷啰嗦,她便把眸光對向了她。
“你是我何人,我何須你教我做事?”
宓瑤第一聲發問,羅嬷嬷就聽出了她的不滿,臉上的笑容滞了滞,就聽到了她緊接着訓斥。
宓瑤不悅的嗓音在屋内響起,詩雅抿了抿唇,往後退了半步。
她到宓瑤身邊後,就發現宓瑤看着凡事都不上心,像是沒有性子,實際上隻是懶得計較與她享樂無關的事。
就像是她剛到宓瑤身邊時,嫌宓瑤每日嬌養皮膚麻煩,打量她脾氣好,在伺候上不盡心,宓瑤發現之後每日讓她擡着盆子站一個時辰,說是訓練她的力氣,免得主子用她伺候時她力弱擡不起手。
她去李氏那裡告狀也無用,主子罰不聽話的丫鬟天經地義,李氏就算在宓瑤面前提點兩句,宓瑤當做沒聽見李氏也沒有辦法。
那次之後,她就意識到了宓瑤隻是看着面軟。
她還特意跟羅嬷嬷說過這事,偏偏羅嬷嬷不信,說宓瑤是欺負她年歲小不懂事,才故意立規矩吓她。
現在看吧。
宓瑤明明誰的面子都不給。
“娘子遠嫁,二夫人特意從大夫人那兒要了我到娘子身邊,就是怕娘子年輕不知事,讓老身在旁提點周全。”
“你倒是聰明,知道隻是用夫人壓不住我,又添上了我大伯母,想用家族壓我。”
宓瑤唇角翹了翹,“不過那又如何?大伯母站在我面前,她是長輩我會客氣一二,你在大伯母院裡再說得上話,也隻是一個家養的奴才。羅嬷嬷,你身契既在我手裡,就别想當我的主子教我做事,我覺着煩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原主她爹對女主還是念幾分父女親情。
虞家家主原本打算在她出嫁的隊伍裡多安插一些虞家人,往後說不定有用得到的地方。
但在她出嫁前,原主她爹去要了羅嬷嬷一家的身契,暗底下的他不管,但至少明面上自個女兒能完全拿捏身邊的下人。
看出宓瑤是真不怕她向虞家告狀,羅嬷嬷咬牙:“娘子眼光太淺太窄,蕭鎮使娶娘子,除卻娘子貌美,還因為娘子虞家女的身份,娘子這般行事讓使君與大夫人知曉定然心寒,娘子與虞家感情淡了,虞家又如何成為娘子的依仗,何況老身句句都為娘子着想,又不是在害娘子,娘子何必把我當做壞人仇視!”
羅嬷嬷說完宓瑤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出去吧,聽見你聲音我心煩。”
這比動氣還讓羅嬷嬷覺得挫敗,她真不懂宓瑤是如何想的,作為一個女娘,怎麼會自個斷自個勢,不把娘家長輩放在眼裡。
“娘子會後悔的!”
“你若是再說,我以往後不後悔尚且不論,你自個先想想你這個年紀被發賣出去能去什麼好地方。”
見羅嬷嬷還在歪纏,宓瑤蹙眉,直接堵了她的話,“隻此一次,還有下回,你就隻能乞求能遇到心善的下家。”
被宓瑤的警告吓到,羅嬷嬷再多不甘也隻能閉了嘴。
羅嬷嬷一出去,詩雅就跪倒在了宓瑤面前。
“奴婢與羅嬷嬷不同,奴婢到娘子身邊後,就知道奴婢往後的主子隻有娘子一個,奴婢對娘子忠心無二,絕不會如羅嬷嬷一般,說一些讓娘子不高興的話,還說是為娘子好。”
聽出詩雅在猛踩羅嬷嬷來展示自己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