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拉到一半就被蕭欻伸手壓住,宓瑤不敢睜眼,等到他的唇再度落在她的肩上,她捏着拳頭瞪眼看他。
“咱們不是說好了?”
他可沒與她說好了。
手掌拂過宓瑤的肌膚,蕭欻想起了一樁陳年舊事。
他一次拿到官服,整理衣擺手上的繭子劃過綢緞,便讓緞子抽了絲。
那次他才知曉,原來越貴的東西越嬌弱,他這般的粗人,若是沒有耐心不如穿粗布省事。
如今幾年過去,揉捏着宓瑤比最上等绫羅還嬌弱的肌膚,他耐心十足,不覺自個不配,隻覺得該是由他一點點占領侵蝕這般美妙的皮肉。
“我不進去。”
感覺到宓瑤越來越激烈的抗拒,蕭欻開口道。
聽到不進去,宓瑤阻攔的動作頓下,後頭就曉得他是想做什麼。
趁着他去湢室清洗,宓瑤低眸看了眼身上的紅痕,還有扔在榻下粘作一團的大紅緞面帕巾。
更覺得自個談判談的不對,雖然逃過了被撐爆,但腿心被磨紅也不好受。
這種程度,她可交換的應該隻有照顧小蘿蔔才對。
在心中碎念片刻,等餘光瞅到蕭欻衣擺,她立刻閉眼蓋被假裝入睡。
片刻她就感覺到身旁多了一人。
榻上隻有一床鴛鴦衾,感覺到蕭欻身上散發的熱氣,宓瑤睡不着又睜開了眼:“熄去幾根燭火罷,亮如白日根本睡不着。”
她原本想着蕭欻是個初哥,怕他找不對地方,才忍着羞澀沒讓他一開始就熄掉燭火,誰知道問題沒出在找位置上,而是尺寸不相配。
蕭欻沒有下榻,也不知道他怎麼動作,房内隻剩了一根離床榻最遠的喜燭。
周圍暗了宓瑤雖然沒生出什麼睡意,但不像方才那般不安焦躁。
瞧着頭頂繡并蒂蓮的帳幔,宓瑤眨了眨眼,突然想到她現在這算不算是跟蕭欻保持了界限。
哪怕肌膚相貼,沒到最後一步,蕭欻不至于把她視做自己人,也就不會把她當做自己人輕慢。
不過他到底是如何看待她提出的條件?
他一聲不吭還真讓她沒底,他對小蘿蔔他們完全是放養,這種情況下他會覺得有人管他們是省事,還是覺得她多管閑事。
不過府中内務,他一定是缺個管事。
說起來她接手了管事的事物,是不是可以打開他的庫房,肆意消耗他的家資。
她可是知道他這些年除卻鎮守翼州,與吐蕃人來來回回打仗,還為了維護趙天赫這個節度使的絕對權威,沒少抄豪強的家私。
那些東西他總不會都交給了趙天赫一點沒留。
宓瑤越想越精神,忍不住開了口:“方才女眷來房裡鬧喜,有位趙七娘子對我神色奇怪,她離開喜房後,琇兒偷偷她身後,聽到了她與兄長商量如何诓我上鈎,好糟踐我的清白。”
怕蕭欻不放在心上,她複述虞琇偷聽的話還特意把其中内容說嚴重了一點。
但說完後屋内寂靜無聲。
宓瑤皺鼻:“蕭郎你睡了?”
若是睡了怎麼手不老實放在身側,而是往她小腹上面揉捏。
她掐他胳膊都沒辦法把他弄走。
“你倒是說話啊,有人想占你娘子便宜,你就一聲不吭?”
宓瑤推了推蕭欻,不知道他在安靜個什麼勁。
蕭欻的确是半夢半醒,不過她說的話,他也聽進了耳朵。
見他不開口,她就手腳癢癢擺動個不停,他嗤了聲:“管他作甚,有了比較,你發現男子都是這般,也就不怕了,若是他與我不同也是不錯,你适應了細的,便能由細變粗,不會讓我敗興。”
宓瑤:“……”
她這是嫁給了什麼垃圾男主。
她與他說有人想騙他媳婦,對他媳婦強取豪奪,他說是好事一件,對方能幫他開闊疆土,好讓他坐享其成。
而且他說這話時,手掌還在她嬌嫩的肌膚上感受不同于他粗粝的滑膩。
這般的男人,怪不得在小說中能孤寡一生,作者不給他配CP算是放過了天下的女子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