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時候發燒的?!
自己怎麼不知道!?
周獻嘉琢磨了會兒,沒想明白,還是問了出來:【南祁老師,我是犯什麼錯誤了嗎?】
南祁:【沒有。】
南祁就是這樣的性子,話很少,走冷淡風剛正不阿人設的。他不會跟人啰嗦,多數時候,都是平靜地告訴你結果。
周獻嘉沒再打擾南祁,她去問劉安樂,組裡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安樂否認,并以為她是心系工作,安慰道:
【感冒了就好好休息,最近發燒的挺多。】
【要是嚴重了,可能得肺炎。】
【你自己注意一點!】
怎麼都說她發燒了?!
周獻嘉問:【誰說我發燒了?】
安樂:【你不是感冒了嗎?】
周獻嘉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對話,翻了個白眼,退出了聊天對話框。劃過微信通訊錄,宋漣在很下面的位置。
他主演的網劇馬上要播了,此時應該正忙着宣傳呢吧!周獻嘉點了下宋漣的頭像,進入聊天對話框。似乎是肌肉記憶,下一秒就開始打字“睡了嗎”。
看着快速打完的自己十分熟悉的問候,周獻嘉又突然頓住了。
考慮到宋漣工作性質特殊,日常生活沒什麼規律,周獻嘉白天幾乎不會打擾他。晚上聯絡若是她主動,那麼周獻嘉的開場白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這三個字,問他睡了嗎?
這回問完,又該說些什麼呢?
他們之間其實沒什麼好聊的,當下她想說的,就是宋漣網劇上線的事。而這件事,她已經通過微博知悉了。
猶豫片刻,周獻嘉删掉了打好的文字,退出了對話框。轉而去找傅雨莳,看了看孩子。
周獻嘉提了句中午的事,解釋了下自己睡着了。傅雨莳沒多在意,隻告訴周獻嘉有事找她哥。
看來雨莳不知道她“生病”的事。她應該沒有犯什麼大錯。
這時,劉安樂又發了消息過來。
安樂:【中午的時候,出品人過來找你了。】
【我告訴他你回酒店了。】
又是傅雪時。
大晚上的,都提他幹什麼!?
窗外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夜色濃稠,路燈的光暈稀薄微弱,就要到睡覺的時間了。這個時候談論傅雪時,是非常不合時宜的。
周獻嘉怕劉安樂追根問底,就沒搭理他。她點開芬姐的直播,接着看。
芬姐每天都會拍家庭小視頻上傳平台,若開直播,基本就是帶貨了,賣的貨物種類非常雜,家居日用,服裝鞋帽皆有。此時芬姐正在售賣衛生巾,跟家人一起介紹産品講解優惠價格。
看人家賣衛生巾,周獻嘉想到自己帶來的兩包應該不夠用。她來到客廳,拿起茶幾上沒拆封的那包看了下片數,放下的時候注意到了旁邊那盒買來止痛的布洛芬膠囊。
周獻嘉目光定了定,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不好的念頭。
中午傅雪時進來,瞧見這裡了吧?!
難道是他……
三年前,兩人還是那種關系的時候,基本都是休息日見面,去傅雪時的公寓。有一個周末,趕上親戚來了,她就臨時給拒了。不過傅雪時還是來學校接她了。
當然了,他沒有那麼禽獸,并不是想要跟她浴血奮戰,隻是接她去家裡休息,理由也是十分充分的。周末宿舍裡稍微熱鬧些,室友基本都在,隻她一人躺在床上休養,室友們會不自在,怕吵到她,而她也休息不好。
月經而已,女孩子每個月都有這麼幾天,哪有那麼嬌氣,需要整日躺在床上修養的!傅直男理解有誤,可是周獻嘉耳根子比較軟,他來都來了,她也的确不太舒服,去他那裡安安靜靜的睡大床,總歸要比住學校宿舍舒适得多。
上車後,傅雪時注意到了她蒼白的面容,問道:“去醫院?”
周獻嘉蔫蔫兒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用。傅雪時倒也不裝了,立時傾身覆了上來,手掌托住她的後腦勺,深吻上了她的唇,似乎很是迫不及待。
周獻嘉有些意外。
那會兒傅雪時在她眼裡早就不是體面紳士正人君子了,隻是她這天的氣色着實不好。臉蒼白嘴唇幹巴巴的,睡了很久的覺,眼皮還有點耷拉。
可是傅雪時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宛若一隻饑渴的狼,在欺負一隻病弱的小綿羊。
不過他也就隻能在唇舌上逞逞威風,一遍又一遍地吸咬吞咽,呼吸急促,欲壑難填。
關于接吻這個事兒,起初周獻嘉是不同意的。在邀請他“入睡”的時候,她特别強調,不要接吻。
周獻嘉在網上看過知乎問答,有姐妹這樣說,男人願意吻你,不一定代表愛你。但如果他不接吻隻喜歡做,那麼不用懷疑肯定對你沒有愛,純粹是生理發洩。這條高贊,底下許多姐妹贊同這個觀點。
周獻嘉還沒有機會去實踐認證這一觀點,不過她也沒有白看,還是從中得到了些啟示。
吻該留給最愛的人,不能随便和人接吻。
起初兩天傅雪時還算守信,會避開嘴唇親吻她的臉頰和脖子。然到第三天的時候,或許因為她終于适應了,兩人配合默契,魚水之歡弄得不知天地為何物,他太過投入,小頭指揮了大頭,反正就是毫無預兆地,過程中傅雪時突然覆壓下來,吃住了她的舌,一發不可收。
對此,周獻嘉哪能防備得了。做那事兒時,她根本閉不了嘴,當然逃不過。
他們是互相選中彼此認可的對象,決定合做就意味着接受了對方的身體,嘴巴也是身體的一部分。對于親嘴,如果象征的意義被破壞,那有過一次和有一萬次也沒什麼區别。
既如此,她就沒必要繼續守護自己的嘴唇了。接吻也不隻在愛愛的時候才有了。
那次經期,傅雪時帶周獻嘉去了他家,不能上床,他們就各做各的事情,一起度過了兩天。期間傅雪時沒少吻她。
傅雪時是第一個和她接吻的人,周獻嘉不知該如何評價他的吻技。反正那兩天每次親完,她都覺得身體下面似乎不隻有單純的經血了。
夜晚睡覺,兩人也是在一張床上。
“不分開睡嗎?”周獻嘉問。
傅雪時回:“床這麼大。”
周獻嘉:……是啊,床這麼大,所以你為什麼要貼着我睡?離遠點兒又不會掉下去!
周獻嘉覺得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怪。
……
如今回想起來,她倒是知道了。
炮友之間,多了杏以外的東西,就是破壞規則了。這樣的事,他們還沒少做,且都是傅雪時主動的。
想想也是,都是第一次約,誰懂什麼規矩。哪方強勢,哪方的意願,就是規矩!
現在,傅雪時又又又做了陌生人之間不該有的多餘的事情。周獻嘉即便可以把這件小事合理化,當他是上位者的悲憫,是在體恤下屬。抑或是給妹妹面子,随便動動嘴皮子發号施令關照一下妹妹的朋友。
可能是這樣。
但周獻嘉,也會忍不住多想……
不過沒關系,自己拒絕就好了!
明天,她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