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見微會乖乖束手就擒其實在鹿欽原意料之外,大概他又會有自己一套說辭解釋自己為何會無作為,他總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到理由,從來不管别人是死是活。
不過也好,打個兩敗俱傷對他對鹿家都沒有任何好處,反倒是鹿見微這番無作為将鹿家的損失降到了最低。
鹿家已經歸他所有,下一步就該開始捉蟲工作。兩年時間,就是用錢砸也能砸出兩三個心腹來,何況是挂着鹿姓的兩位少爺。
從鹿見微的别墅離開,鹿欽原命人開車去了醫院。
白澤已經清醒過來,束秀坐在床邊椅子上削蘋果,小聲跟他說話:“以前哪次打架我不是沖前頭,這回就留給我一句話,等消息等消息,等勝利的消息吧。”
白澤視線落在束秀脖子上,食指擡了擡,束秀看看自己:“啊?我怎麼了?”借着水果刀反射的影子,看到衣領子遮不住的點點紅痕,冰冷的小臉現出一道裂痕,幹巴巴的嘀咕:“我說哥看我那眼神怎麼那麼怪呢。”
削好蘋果,束秀吭哧吭哧自己吃起來,鹿欽原悄悄推門進來在他後腦上一拍:“你就這麼照顧小白?隻管自己吃?”
束秀差點把手裡蘋果扔出去,跳起來躲到一邊,下意識拉了拉衣領:“哥,小白燒壞了喉嚨,吃不了。”
“那你也不能當他面吃,想吃,出去吃。”束秀答應一聲,兩步邁出病房。
鹿欽原站在床邊俯身看白澤:“你想保的人我不會動,以後别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要被你吓死了。”
白澤閉閉眼睛,鹿欽原伸手把點滴速度調低:“好好養着,明天我再來看你。”
他來不及坐,說完走出病房,束秀立馬迎上來,手上還拿着啃了一半的蘋果,鹿欽原思考了一下:“換朱厭回來,你去壓壓場子,行不行?”
“行。”束秀眼中瞬間燃起了鬥志。鹿欽原看了眼病房床上的白澤:“朱厭來了以後你再去,小白身邊不能沒有人。”
照顧白澤的人很多,保姆護工一堆,但沒有自己人守着鹿欽原不放心,束秀點頭應是。
鹿欽原去了趟辦公室,齊嶽和宋詞還有另幾位醫生正在商讨白澤的病情,他單獨叫齊嶽出來問情況,齊嶽眉頭皺的能夾死隻蒼蠅:“小白底子太差,藥性太重他受不了,藥性輕了效果不大。慢慢養吧。”
鹿欽原着急也沒用,現在正是忙的時候他不能分心來照顧,連連叮囑齊嶽:“這段時間會很忙,你上點心,我盡量每天來看他一次,有情況及時通知我,别瞞我,記住了?你要敢瞞我……”
齊嶽舉手發誓打包票:“我要瞞你天打五雷轟!”
老家夥們歸位後就會調兵譴将給他找不自在,為了控制局勢,他必須搶在這之前殺隻雞立威。
紅燈區曆史久遠,百禁不衰,是上濘市最肮髒黑暗的地方。
裡面隐藏大小勢力無數,盤根錯節,随便一刀下去送走的可能就是某個大哥,走在路上時忽然冒出一群人把你圍住問你償命。
十三年前他來過一次,沒有深入,鹿欽原站在區分紅燈區的馬路邊上。
白天裡紅燈區沒什麼色彩,和普通商家樓房沒什麼兩樣,但色彩都藏在了裡面,即使是白天也大放異彩。
鹿欽原站的街道口是紅燈區裡最繁華的一條街,沿街建築華麗輝煌,全部都是服務行業,街上人不多,不熱鬧,也沒有音樂,整條街都很安靜。
車子停在一家名叫帝訪的夜總會門前,保安看到有車輛停下向前迎過來,一看車上下來的人意識到情況不對,朝對講機裡說了幾句話,想上來阻止,被人一巴掌揮開,門口換成鹿欽原的人守着。
手下上前打開門,鹿欽原一邊打量帝訪的裝潢一邊邁步進去,十幾個打手已經擺開架勢等着他,鹿欽原腳步不停,大踏步上前擡腳就踹,動作果決狠厲,沒得到鹿欽原招呼,手下們圍成個戰圈旁觀,不時把逃跑者踹回去。
沒幾分鐘,十幾個打手被鹿欽原全部撂在地上,他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酣暢淋漓的打架了,郁積在心中的悶氣消散掉,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