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長達一年之多的蘇均之亂終于被平定了,庾亮在蘇均之亂前因決策失誤導緻蘇均起兵反叛,朝廷一度陷入危機。但在平叛過程中,他積極參與,聯合各方力量共同對抗蘇均。亂後,庾亮雖曾上書自貶,但朝廷未同意,實際上仍保留了較高的地位和權力,并在之後繼續為朝廷效力。蘇均之亂平定後,陶侃因功升任太尉,封長沙郡公,溫峤參與平定了蘇均之亂,因功升任骠騎将軍,受封始安郡公。此外,參與平叛的一些将領如:趙胤、溫桓和謝子玄等人,也因戰功得到了晉升和賞賜。在一段風雲詭谲的平叛過後,朝堂看似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實則暗流湧動。部分狡黠的叛賊,為求自保,不惜使出賄賂、攀關系等手段,竟真的逃過了應有的懲處,江播便是其中典型。
江播在叛亂期間,犯下累累惡行,其種種暴行讓受害者溫桓一家陷入了無盡的痛苦深淵。叛亂平息後,溫桓懷揣着對正義的執着,多次奔赴官府,懇請官員嚴懲江播。每一次申訴,溫桓都聲淚俱下,詳細陳述江播的罪行,期望能讨回一個公道 。
然而,江播早早用金銀财寶打通了關節,又憑借錯綜複雜的人脈關系,在官場上下周旋。那些本應主持公道的官員,或是被江播的賄賂迷了心智,或是忌憚其背後的勢力,對溫桓的訴求置若罔聞。一次次,溫桓滿懷希望地走進官府,又滿心絕望地離開,他的身影在衙門前愈發落寞,而江播卻逍遙法外,繼續過着安穩日子,絲毫沒有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溫桓的聲聲控訴,就這樣淹沒在了官場的黑暗與腐朽之中。
建康城的硝煙尚未散盡,蘇均之亂留下的瘡痍觸目驚心。叛賊江播,憑借着見不得人的手段,竟逃過了清算,依舊逍遙法外。蘇冰瑤知道溫桓心中的憤怒如同決堤的洪水,看着他暗暗握緊拳頭,也隻能強壓心中的怒火的那種隐忍,蘇冰瑤心裡感慨:他還隻是一個15歲的少年,如果是在現代,他還隻是個初中生。二人商議後,決定暫居陳郡 —— 謝子玄的老家,并從長計議。陳郡謝家的宅邸裡,雕梁畫棟、曲徑通幽,彰顯着家族的不凡。謝之安聽聞此事後,眉頭緊鎖,連連搖頭,勸道:“當今局勢錯綜複雜,江播羽翼未除,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招來殺身之禍。” 然而,謝子玄和溫桓心意已決,他們深知,時刻緊盯江播,他們每日喬裝打扮,穿梭于市井街巷,收集其犯罪的蛛絲馬迹。在這過程中,謝之安憑借着家族的影響力和自身的謀略,在背後精心運作。自落腳陳郡後,謝之安為助力衆人複仇,長袖善舞。宅院裡,絲竹之音、歡聲笑語此起彼伏,一場場宴飲聚會接踵而至。當地名門望族、賢達之士紛紛應邀而來,酒杯交錯間,謝之安巧妙周旋,将各方關系梳理得極為順暢。謝子玄與溫桓跟在謝之安身後,憑借出色的談吐和獨到的見識,在這些場合中如魚得水,結識了衆多同樣對江播行徑不齒、願為正義出力的朋友。
一切景與人都在變化,蘇冰瑤這邊,在謝之安的精心安排與謝子玄的熱心張羅下,于陳郡一隅開了家小醫館。蘇冰瑤本就醫術精湛,平日裡,前來問診抓藥的百姓絡繹不絕。蘇冰瑤身着素色衣衫,眼神專注而溫和,耐心地為每一位患者診治,在當地漸漸積累起良好的口碑。
溫桓身負多方聯絡重任,大多時候忙得不可開交。他或是策馬奔赴城郊,與線人秘密接頭;或是閉門不出,伏案書寫密信,安排各方事宜,鮮少有閑暇之時。與之不同,謝子玄在參與社交活動之餘,一有時間就趕到蘇冰瑤的醫館幫忙。他雖不通醫術,卻主動承擔起搬運藥材、打掃衛生等雜活,還幫着蘇冰瑤登記患者信息,招呼往來客人。有時,遇到病情危急的患者,謝子玄更是忙前忙後,端茶送水,臉上滿是焦急與關切。
在陳郡這段暗流湧動的日子裡,謝子玄宛如一道獨特的光,照亮了衆人略顯壓抑的生活。他心思缜密,行事滴水不漏,在那些為搜集江播罪證、廣結人脈的場合中,總能敏銳地捕捉到關鍵信息,巧妙應對各種複雜局面。
與此同時,謝子玄又熱情爽朗,渾身散發着令人難以抗拒的親和力。蘇冰瑤的醫館,是他最愛去的地方之一。每當踏入醫館,他總會扯着嗓子喊:“蘇姑娘,今日又救了多少人?莫要累壞了自己。要是忙不過來,吩咐我便是!” 蘇冰瑤被他逗得無奈,白他一眼道:“就你嘴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