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原以為朗倫的體質跟以前相比有了提升,但這次突發情況讓阿瑟斯手足無措。
他很害怕眼前自己苦苦祈求了多年,才來到自己身邊小雄子就這樣回到了母神懷抱。
一向冷靜自持的軍雌,眼底裡滿是無措,兩行清淚從他的眼眶中滑落。
阿瑟斯握住朗倫垂下的小手,不敢用力隻能小心地放在他的大手上,試圖溫暖朗倫有些涼的小手。
他看着由于朗倫體質原因,隻能選擇傳統輸液的方式用藥而青紫一片的手背,恨不得自己來代替朗倫來受苦。
“寶寶,睡夠了就起床好嗎?”
“雌父膽小,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吓雌父啊,寶寶……”
阿瑟斯的通訊器震動了幾下,他查看了下,卻是洛維恩賭氣通知他家裡一個雌侍懷蛋的消息。
他現在已經提不起精力再去哄鬧脾氣的洛維恩了。
懷了就懷了,哪怕是懷了雄蟲,阿瑟斯都不想管了。
他現在心心念念地就隻有眼前氣息微弱的朗倫。
阿瑟斯一連幾日都沒有回家,那日來的匆忙也沒來得及告知家裡朗倫的情況。
反倒是洛維恩一反常态,給他發了消息後便沒有跟以往那樣對他狂轟濫炸。
或許,他正在哪個雌蟲的懷裡吧……
好在朗倫在早上醒了過來,隻是燒得太厲害,暫時沒辦法說話行動。
在确認了朗倫可以出院後,阿瑟斯才抱着他回了家。
朗倫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隻能一聲不吭地靠在雌父身上,扣着他大衣上的紐扣。
阿瑟斯走進了會客廳,便看到了在沙發上繃着臉的洛維恩。
自從他們認識後這幾十年來,這還是阿瑟斯第一次無視洛維恩。
見自家雌君不僅沒有多看自己一眼,還沒有跟以往那樣敲打懷蛋的雌蟲,洛維恩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阿瑟斯将軍這幾天倒是一個人逍遙自在,竟然還知道回家呢。”
朗倫昏迷了多久,阿瑟斯就多久沒合眼,身心上的疲憊讓他沒力氣再去跟家裡的那些雌蟲争鬥洛維恩的注意了。
阿瑟斯淡淡道,“朗倫不舒服,我先帶他回房間了。”
由于朗倫從進門開始便将自己窩在阿瑟斯懷裡,洛維恩都還沒注意到朗倫的情況。
他下意識想要起身查看,但跪坐在一旁給他捶腿的白金色短發的雌蟲不着痕迹地阻止了一下。
洛維恩沒注意到他的舉動,揮手将他推開,那隻雌蟲不甘心地瞪着阿瑟斯。
但朗倫卻一反常态,躲避着洛維恩的觸碰。
不過就算不願意讓洛維恩看自己,但他手背上的那片可怖的青紫卻狠狠刺痛了洛維恩的心。
他顫抖着輕輕握住朗倫的手,帶着哭腔自責道,“小寶還疼嗎?”
阿瑟斯代替朗倫回他,“暫時沒大礙了,需要好好休息,快到點給他用藥了。”
雄蟲懊惱地松開手,亦步亦趨地跟在阿瑟斯身後走進了朗倫的房間。
阿瑟斯讓仿生人調高了室溫後,才放心給朗倫換了身幹淨衣服。
他忽視掉身後欲言又止的洛維恩,從儲物鈕中拿出藥劑,溫柔地哄着朗倫喝下。
藥劑開始發揮作用,朗倫又開始昏昏沉沉的了,但他死死攥住阿瑟斯的衣角不願意讓他離開。
“雌父,不要,走……”
隻是簡單說了幾個字,他的嗓子就難受的厲害,沙啞得不像話。
病痛讓朗倫很沒有安全感,隻有阿瑟斯在身邊,他才會安心些。
“好,我不走,雌父就在這裡陪着我們小寶。”
阿瑟斯脫下了外衣,躺在了朗倫的身邊,輕柔地哼唱着蟲星的搖籃曲,拍着他的胸脯哄睡。
待到朗倫睡着後,阿瑟斯才壓低聲音,看向一旁無助的雄主。
“皇宮那邊要我明天一早就啟程,小寶才從昏迷中醒來,不要讓那些不相幹的人靠近他。”
洛維恩點頭,“我知道的,小寶他這是怎麼了?”
“醫院說是接觸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導緻的發燒昏迷,具體源頭還沒調查清楚。”
阿瑟斯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但能肯定是有人故意所為,我已經讓小昭回來了,到時候他知道該怎麼辦。”
洛維恩從小到大都被家人保護得很好,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說有人會對雄蟲幼崽下手,“怎麼會這樣?!”
阿瑟斯冷嗤,“怎麼會不可能,這種事情多了去了。”
“不過那些不長眼的這次暗算到了小寶身上,那我肯定要親手撕了他們!”
他閉上眼平複情緒,“幸好小寶現在沒事,我走了之後,除了小昭外,其他人都不要讓他們靠近小寶一步。”
“我記下了。”洛維恩心中滿是對朗倫的愧疚。
阿瑟斯其實心裡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但目前那人仗着懷了蛋便又開始想着挑釁自己。
還真是愚蠢,若不是時間緊迫,戰場情況不明的話,他豈會将朗倫單獨留在這裡。
憶及此,阿瑟斯朝洛維恩露出個柔和的笑容,“阿彥,你的身體也還沒有痊愈,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到時候小昭來照顧朗倫就行了。”
“正好也可以讓你們倆都可以同時好好養一養。”
洛維恩已經好久沒有體會到雌君的溫柔了,他有些委屈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間。
他走後,阿瑟斯的笑容逐漸消失,洛維恩是不會害朗倫的,但架不住自己雄主心思單純,很容易輕信他人。
就怕萬一那人借他的手,對朗倫做些什麼。
朗倫似乎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開始低聲啜泣。
阿瑟斯從思緒中抽離,連忙哄着他的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