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盜者跌下房梁,狼狽的摔在地上,下一秒,他騰地而起,立住身形。
“你是誰?東西還給我。”
偷盜者右手拿着争渡,聲音粗犷道:“你說這個?拿到就是我的了,豈有還給你的道理。”
“或者我給你出個主意,我也不欺負你,你用劍,打赢我,東西就還給你。”
被偷盜者如此嘲諷,方初錦再好的脾氣也招架不住。
“呵,敬酒不吃吃罰酒。”方初錦朝白殘月伸手道,“把你的借我用用。”
白殘月下意識就将自己的貼身利劍丢給她,随即想到自己做了什麼,不放心道:“方姑娘,不行我來打吧。”
甘玉堂離開之前,跟他傳音過,方姑娘受了傷,不方便用靈力,讓自己保護她。
其實,不用甘玉堂說,白殘月從每次遇到危險時,方初錦用的不是符紙,就是咒術,很少用到靈力時,就看出來了。
“不用。”方初錦将劍橫在眉前,一把将劍鞘拔掉,露出利劍。
偷盜者突然笑了起來,他那雙未蒙住的眼睛輕蔑的看着方初錦。
他調侃道:“啧啧啧,一把中階的仙劍,也配跟我對打。”
“試試就知道配不配了。”
話落,方初錦提着劍就朝黑衣人刺去。
她對自己的劍術很有信心,雖說自己靈力不夠,但單比其他的武技,還真沒幾個人比得過她。
黑衣人像是知道她出劍的招數一般,不費吹灰之力地避開。
他嘲諷道:“就這點技術嗎?那你瞧我的。”
突然,一股狂風發作,在院中卷起一陣綠葉和花瓣,夾雜而來的沙礫,吹的讓人睜不開眼。
待狂風停下時,黑衣人手中頓時凝聚起一把氣劍,綠葉和花瓣皆萦繞在其周身。
待方初錦看清此劍後,睜大雙眼,詫異道:“這...這是你從哪裡學來的招式。”
如果,她沒認錯的話,這是他父親獨創的絕技,目前除了自己就沒有人會了。
面前的偷盜者是怎麼會的。
偷盜者橫起氣劍道:“想知道嗎?那就打赢我,我就告訴你。”
聽到他如此嚣張,方初錦一臉正色,提起劍決定好好教育一下面前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偷盜者開口勸慰道:“我勸你還是認輸,我的劍術在仙門百家少說也是排進前二的,你現在認輸,還能免受一番皮肉之苦。”
方初錦揚眉,語氣輕松道:“巧了,我的劍術在仙門百家也是排進前二的,那就比比誰是第二,誰是第一了。”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同時發起進攻,雙方都沒用上靈力,單憑劍術決勝負,在外人看來兩人鬥得不可開交,也難決勝負。
隻有方初錦知道,這人十分厲害,跟自己有過之而不為,真可謂是棋逢對手。
兩人劇烈的争鬥,在院中席卷起千層灰,一時仿佛連天地都黯淡了下來,也分不開勝負。
“師兄,方姑娘這麼厲害。”白志澤面帶敬佩道。
雖然他不懂劍術,劍術課也是在青廬山衆弟子中排行倒數,但也看得出來方初錦的劍術很厲害,單論劍法自己還打不赢她。
白殘月撇了他一眼,道:“安靜點,細細看着點方姑娘,一旦她落入下風,你就去幫忙。”
“啊?這不好吧,有唯青廬山的正派風格呀。”
“正派?”白殘月反問道,“你是覺得要正派這個虛名好,還是不讓方姑娘受傷好。”
“再說,本就是偷盜者偷方姑娘東西在先,我們是幫助方姑娘讨回偷盜之物,何來有損正派之風?”
白志澤仔細想了想,道:“行,我知道了。”
白殘月滿意地點頭。
院中丨央正潛心救治受傷弟子的老婦人,突然大聲吼道:“要打出去打,别影響我救治。”
方初錦執劍的手一頓,偷盜者抓住時機,朝她面上刺去。
距離太近,方初錦根本來不及躲閃。
就在衆人屏住呼吸,以為方初錦必死無疑時,一道透明的屏障抵在方初錦面前,替她擋住了這一緻命一劍。
方初錦道:“咱們出去打,這裡施展不開。”
偷盜者:“好。”
說完他倆飛身上屋頂,繼續争鬥個勝負,刀劍對峙中,時不時有火花出現,看的衆人心驚膽戰。
在場的也就老婦人不受他倆影響,隻見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将裡面的藥粉灑進還留有一點底水的土瓷碗内,搗鼓成灰色糊糊一樣的東西。
一直注視着她的白殘月發出疑問道:“這是什麼?”
老婦人撬開受傷弟子的嘴,将糊糊喂給他,“這是專門治療霧毒的藥,再過一個時辰他就醒了。”
白殘月眉頭緊皺,看着受傷的弟子臉色比之前好上許多,倒也沒說什麼。
老婦人将東西收拾好後,發現方初錦還在跟偷盜者對打,無奈搖頭:“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站在她身旁的白殘月,聽到她念的這句話,秀眉微蹙,這句話是比喻兄弟之間不要手足相殘,怎麼對着方姑娘和這盜賊念了起來。
眼見他倆纏鬥的越來越久,方初錦邊跟盜賊打鬥,邊觀察着盜賊的劍術招式,想要抓住他的破綻,一擊制勝,突然,她發現對面的劍術跟自己一模一樣。
方初錦心裡愕然,這人什麼來頭,能徒手拔出自己的争渡,使出的劍術也跟自己一模一樣。
方初錦借生的這具身子虛弱,漸漸地,她從進攻變成了抵擋,對面抓住她這點細微的變化,瞬間氣勢高漲,提着劍發出更猛烈地進攻。
“這就不行了嗎?要不,你還是認輸,我饒你一命。”偷盜者邊打邊說。
“做夢!”方初錦咬緊牙關,突然使出一招從未用過的招式,朝偷盜者迎面刺去,就當她以為自己要赢了時,偷盜者面前跟她一樣豎起一道透明屏障,幾秒後又消失了。
偷盜者看見自己面前的屏障,怔了一瞬,方初錦趁屏障消失的空擋,抓住機會,一劍刺向她面部,偷盜者反應過來,隻能勉強側偏着頭,躲避緻命傷。
方初錦的劍尖在她的眼角劃開一道小口子,鮮血順着臉頰低入面紗。
偷盜者吃痛一聲,全然不顧之前的劍術比武約定,收起氣劍,右手做掌朝方初錦使出一記帶着靈力的掌風。
方初錦沒料到偷盜者會毀約,将劍抵在胸丨前,還未做出下一步行動,便被掌風推出五米開外。
噗嗤一聲,方初錦吐丨出一口鮮血,她抹幹淨嘴角的鮮血道:“你輸了,你違規了。”
“我赢了就行,還管什麼違規。”
“是嗎?那我也不客氣了。”
方初錦眼神突然變得狠厲起來,她手腕一抖,下一秒,偷盜者右肩被炸出一個洞,鮮血直流,裡衣都露了出來。
偷盜者眼角緊擰,看起來痛的不清,撂下一句你給我等着,一瞬間便消失在屋頂。
方初錦見人走後,一直緊繃的神弦終于松了下來。
下一秒,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輕飄飄的,腳步虛浮,身體不受控制地朝身側摔了下去。
完了,這掉下去,自己起碼半個月都得躺床上休息,方初錦在心裡默默的想着。
就當她以為自己必摔無疑時,鼻尖先是傳來一陣清香,自己好像被人抱在懷裡,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
有人在呼喚自己。
方初錦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喊自己,卻被人蒙住雙眼。
那人聲音輕柔道,“睡吧,睡一會就好了。”
睡一會就好了,真的嗎?
方初錦昏昏沉沉的,手垂落于身側,閉上雙眼,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