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畢,朱少覺得我剛剛的狗叫聲還不錯,那你喜歡嗎?”
見代離廷的矛頭突然指向了自己,牛小畢下意識揮了揮手,似乎想撇清自己的關系。
但代離廷并沒有放過他:“跟在朱少身邊很辛苦吧?你是不是還挺讨厭像我和朱少這樣的的富二代的?狗叫什麼的,除了我,朱少的你也想聽嗎?”
這話一出,牛小畢的臉色瞬間白了一個度。
他趕緊望向朱琨的方向,急匆匆搖頭辯解:“朱少,我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說得信誓旦旦。
代離廷卻笑了起來。
他像是看透了牛小畢的靈魂,繼續說到:“如果隻是想耍着我玩兒,何必用作弊這種下作的方式?無論是想看我脫衣服,想看我狗叫,還是想把我們這些富二代踩在腳下,我都可以滿足你,畢竟我和朱少不一樣,我這個人沒有什麼羞恥心的。”
代離廷越說,牛小畢的臉色越發慘白,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我真沒有這樣想,朱少……”
此刻,牛小畢心裡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從小依附霸淩者而活,雖然得意于自己的生存哲學,有時候卻也實實在在的痛恨着這些人。
還好朱琨是一個愚蠢的富二代,并且家裡相當相當相當的有錢。
自從上大學攀上朱琨,他便立刻對以前跪舔的那些霸淩者棄如敝履。
他的卑微是最好的僞裝,他的奉承是他向上攀爬的階梯,經過自己不懈的隐忍和努力,終于也有了俯視他人的權利。
像代離廷這種,不過是家裡有兩個破錢的二世祖,每次看他被朱琨欺負,牛小畢心中都會升起一股無法形容的快意。
即使是朱琨。
牛小畢曾在心裡暗暗發誓,即使是朱琨,總有一天,也得被自己踩在腳下。
但代離廷,似乎已經完完全全看透了他的僞裝。
這讓牛小畢感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代離廷卻沒再繼續質問他,而是終于回頭,望向朱琨:“朱少,牛小畢有沒有作弊,檢查一下紙牌不就知道了麼?”
然後背對着沖牛小畢招了招手:“你去把那五張紙牌撿起給我。”
就像在使喚一隻哈巴狗。
牛小畢臉色蒼白的愣在原地,沒有動彈,似乎遭受了莫大的恥辱。
朱琨陰沉的盯着他倆,臉色也不太好看。
代離廷看着他們,笑道:“怎麼了?不敢讓我們檢查嗎?”
這樣說着,他便自己動身去撿撲克牌,但在起身的一瞬間,臉色難看的朱琨卻突然爆發,站起來一腳踹向了擺滿了酒瓶的桌子。
巨大的撞擊聲傳來,桌面上的那些酒哐哐哐的摔倒碎裂,把剩下的幾張紙牌全部淹進了咕噜咕噜冒泡的酒液裡。
“奧,現在怎麼辦,牌都被淋濕了?”
代離廷相當棒讀的感歎了一句。
朱琨啪的一聲站起來,臉色臭臭的說道:“既然全都淋濕了,那這局不算,還剩兩局,全部重來!”
“當然可以。”
代離廷好脾氣的應了一聲,主動召喚了服務生,讓他們拿來了一副全新的牌。
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進行展示,才随機抽出四張數字牌和一張國王牌,用作下一輪的遊戲。
此刻,包廂裡雖然塞滿了朱琨的人,雙方的氣勢卻瞬間逆轉。
和煜和代離廷這邊隻有兩個人,他們卻才像是賺得盆滿缽滿的赢家,氣定神閑的操控着遊戲的走向。
沒有被朱琨當衆扒了衣服,和煜松了一口氣,這才從緊張的對峙氛圍中緩過來,靠在代離廷身邊:“你怎麼發現他們作弊的?”
“沒有發現。”
“啊?”
“雖然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手腳,但我認識朱琨六年了。”
代離廷随手洗着牌:“朱琨就是個标準的敗家子,想整人隻會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我一看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對我們手裡的牌有數,不然不可能這麼痛快的答應什麼公平對局。”
和煜滿臉崇拜,直呼牛叉:“大哥,你都不知道他們怎麼做的手腳就說要檢查紙牌?”
代離廷回頭,蹙了蹙眉:“别叫我大哥,搞得我像什麼□□小混混一樣。”
然後才解釋道:“你不覺得牛小畢和朱琨一樣蠢嗎?簡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随便說說,給牛小畢施施壓而已。這不,效果看起來還不錯。”
和煜立刻對代離廷豎起了大拇指:“牛啊牛啊,爸爸,你看我以後給你當幹兒子怎麼樣?”
代離廷被這聲突如其來的爸爸給噎了一下,回頭瞪了他一眼:“幹嘛這麼叫我!”
和煜直愣愣的盯着他:“不是不讓叫大哥嗎?”
代離廷終于對和煜有了新的認識,這确實是一位無懈可擊的直男。
無語的瞥他一眼,也立刻調整了語氣,笑着罵道:“滾吧,我才不缺幹兒子。”
這時代離廷的牌終于洗好了。
國王遊戲的第二輪,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