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似乎不完整,付汀隻提取了一點點有用信息,原主也叫付汀,和自己長得一樣,就是眼角靠近鼻梁處多了一顆紅痣。沒娘,是被渣爹送給時湛的,為了五兩銀子。
沒什麼有用的消息,付汀又開始參觀小院了。
這一參觀,付汀覺得自己像是到了天堂。
小院不大,看起來還有些破舊,但沒什麼灰塵,有一間上房,上房旁邊是一個不太大的廚房,邊上還有一件小柴房,後院角落了有一間旱廁,但打掃的很幹淨,沒有什麼味道。
在後院裡還劃分出了一小塊菜園子,隻是裡面沒有種菜,家裡沒有牛羊圈,看來是沒有養牲口,除了這些就是前院的一顆棗樹和棗樹下的石桌石凳。
最讓付汀覺得驚喜的是,上房的台階上堆放着好些個貝殼。
作為貝雕師的付汀,見過的精美貝類不計其數,卻還是被眼前的這些天然貝殼抓住了眼球。
要知道,對于一個貝雕師來說,貝殼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付汀一時有些手癢,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讓這些貝殼成為精美的藝術品。
貝雕,顧名思義就是以貝殼類為原材料,根據貝殼的天然色澤和紋理線路,通過精細的設計、切割,雕刻,打磨等十幾道特殊工藝後鑄就的藝術精品。
但在院子裡找了一圈,付汀也沒有找見一個像樣的趁手的工具,于是隻好拿起柴房窗台上挂着的鐮刀和匕首。
鐮刀因為帶了一個把手,有些大,還是不方便,付汀便一直在使用匕首。
雖說這是個新身體,但那些雕刻技巧和要領都是可在付汀腦子裡的,因此即使有些不熟練,但付汀還是很快就上手了,就是這原主的手實在嬌嫩,沒一會兒便磨的生疼。
貝殼尖銳的角還将付汀手紮破了,流了點血。
付汀還是不死心,那些穿越者都是不小心滴血認主玉佩後獲得了空間和靈泉。
這原主身上一塊玉佩都沒有,顯然這招行不通,但多了一顆痣呀。
付汀将滴血的手指按在鼻梁的小痣上,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過去了,奇迹并沒有發生,付汀終于死心了。
付汀想,如今身處這異世,少不了要自己賺錢,付汀能拿的出手的,唯這一身貝雕本領。
簡單劃拉了幾刀練手後,工具很快就适應了,付汀于是就投入了進去。
隻見手上的貝殼在經過付汀的雕琢後,很快就精美無比,一個個花鳥魚蟲在付汀手中呈現。
手中的大業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付汀一時忘了時辰。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高高的挂在的天上。
按理來說,初夏的陽光并不灼人,但滄溟國整體偏南方,遠河村又地處海邊,因此陽光還是有些刺眼的。
陳舊的院門這時“咯吱”一聲響了,付汀被吓了一跳,擡頭一看,隻見門口進來了兩男子。
付汀目測,前面的男子至少有一米九的身高,上衣是薄薄的短衫,下身是寬松的褲子,褲腳被紮了起來,腳上穿着一雙粗布布鞋。手中提着一婁魚,另一隻手上拿着一大團漁網。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來人一身衣服并不出彩,但一身氣質實在吸引人,個高腿長,是那種很好的倒三角身材,皮膚是曬得很健康的小麥色,濃眉大眼,五官硬朗,看起來年齡也不大。
行動間自帶排山倒海的氣勢,可以隐約看見那鼓起的肱二頭肌。
付汀覺得,眼前這個在現代可以被稱為gay圈天菜的190黑皮男大學生,那健碩的身材,那鼓囊的肌肉,一拳打死自己恐怕都不會太費力。
付汀被時湛這一身氣勢怔住了。
時湛一進門就看見自家院子的棗樹下坐着一年輕男子。
晌午的陽光透過樹葉和枝幹,在地上灑下一圈圈細小的光斑。一縷陽光灑在院中男子的臉上,襯得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白裡透紅。簡單的麻布衣裳也沒有使樹下那人黯然失色,反而更加應證了,好看的人就算披着破抹布也好看那句話。
那玉白人兒,容顔姣好,身子修長,氣質清冷,如一杆青竹般自由的生長在院子裡。
眼角靠近鼻梁的位置,一粒淡紅的小痣俏生生的點在那,如雪白的狐狸一般,給清冷的人兒平添了一□□惑。
時湛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視力這樣好過,甚至可以看見相隔幾米外付汀臉上細小的絨毛。
時湛心撲通撲通加速跳着。
時湛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小院如此破落,竟配不上院中玉白人兒的風資。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又隐約透着一絲尴尬。
身後的薛青是個大喇叭,還是個自來熟。看到兩個人就這麼對視着,于是充當了那個活躍氣氛的。
“都這麼站着幹什麼?湛哥,坐呀。”
“你就是湛哥的新婚媳婦?我是湛哥的兄弟,我叫薛青,哥夫果然如傳言那般好看。”話畢,薛青才覺得自己這些話有多麼的不合時宜,人家湛哥都沒誇,哪裡輪得到自己誇人家媳婦好看?
時湛無數次想給薛青那張快嘴給一巴掌,今天尤其想。
“坐,你莫怪,薛青就是這個性子,平常就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是故意唐突你的。”時湛發誓,自己所有的文采都用在這些話上了。
聽到自家湛哥一骨碌吐出這麼多個字,薛青一時也有些驚訝,要知道,自家湛哥,那是能一個字概括的話,絕不會多說第二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