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約二十三四歲,是一副書生的打扮。
“唐老安好,學生有禮了。”
“不必多禮。你今日來的正巧,我這外孫剛好來了。”
“這位就是付小先生吧,果然是年少有為啊。在下常安。”
付汀連忙回了一個禮。
“謬贊謬贊,常公子請坐,不知常公子找在下所謂何事?”
唐遠山着人給客人倒了一杯茶後,便去了陳池府上,因此府上現在就剩下唐老爺子,付汀兩口子以及常安了。
常安一臉神秘道:“我這有一個大單子,不知付小先生可願意接?”
付汀和時湛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充滿了疑惑,不知這常安為什麼要這麼神秘的說話。
“不知是什麼大單子?”唐老爺子問道。
“在下想找在付小先生這裡定制一副‘松鶴延年’。定金願意開這個數。”說完,常安舉起了兩隻手指頭。
“松鶴延年?我記得這不是一副畫嗎?我是做貝雕的,畫工拿不上台面,恐怕要辜負常公子的期望了。”付汀道。
“付小先生别慌,我來找你,自然不是讓你畫畫,我知道付小先生是貝雕師,我說的松鶴延年,自然是貝雕的松鶴延年。”常安連忙解釋。
“貝雕的松鶴延年?”付汀這才明白了常安的意思。
“正是。”
“那不知常公子所說的定金是多少?二十兩嗎?”唐老爺子關心的,是自己外孫能賺多少銀錢,看常安方才豎起了兩根手指,便以為是二十兩。
“唐老先生說笑了,付小先生的手藝,哪裡隻值二十兩的定金,我說的,自然是二百兩定金。”
“二百兩?”付汀驚訝道。
要知道,之前雕的招财貔貅和送子觀音成品也不過才五十兩,常安現在光說的定金就有二百兩,這對現在的付汀來說,确實是一個大數字了。
“沒錯,二百兩,等付小先生雕完後,會再付五百兩的尾金,總共到手七百兩。”常安又扔了一個驚天大雷。
付汀看了時湛一眼,果然,也從時湛眼中看出了一絲驚訝。
“不知常先生可有什麼要求?”付汀知道,常安既然敢開七百兩的銀子,自然不是簡單的要求,至少不像是招财貔貅那般簡單。
“付小先生是敞亮人,我見過付小先生雕的那尊招财貔貅了,我想要的,自然要比招财貔貅更加精緻,大小也要超過招财貔貅的大小。”
“不知常公子想要多少寸的。”付汀問。
“高九點九寸,要用最稀有精緻的貝殼。而且我希望,這一個月時間,付小先生能專心做這一份貝雕,不可再接其他的活。”常安又補充道。
“這是自然,常公子所說,我都能滿足。”常安所說的要求,全是合理的,也全在付汀能夠接受的範圍内。
“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後一個條件,雕刻松鶴延年,要保密,不可再讓除了咱們四人外的第五個人知道。付小先生能接受嗎?”常安又問。
“自然能答應。”顧客要求保密,這也是在情理當中。
“那便讓唐老先生為咱們做個見證。”
看付汀都答應了,常安便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二百兩銀子。
“待我回去,畫好樣稿後,拿來讓常公子過目,常公子不滿意的地方,我再修改。”
“自然,我是相信付小先生的技術的。”
一場價值七百兩銀子的合作,就這樣愉快的達成了。
告别了唐外公,付汀和時湛便找了鎮上最好的風水先生。
算了算日子,農曆六月初五,宜動土,是建房子的好日子。
回到家,付汀就馬不停蹄的畫好了稿子,因為要給學生上課,付汀就讓時湛拿到了鎮上給常安過目。
剛好時湛要買建房子的材料,便叫上了薛青一同去了鎮上。
這段時間,因為要建房子,時湛就和薛青沒出海,薛青來給時湛幫忙了,到時候時湛給薛青發工錢。
常安對付汀畫的稿子很滿意,于是接下來,付汀便全心投入了松鶴延年的雕刻。
雕着雕着,付汀發現家中沒貝殼了。
“哥,沒貝殼了,我想買些貝殼,咱們村家家戶戶都捕魚,想必家裡都有貝殼吧。”
“買!那我找塊闆子,到時候在闆子上寫好,剛好咱們家蓋房子,要找些工匠,這次便一同找好。”
說完就幹,時湛在柴房找了一塊大闆子,拿玉米粉和了點漿糊,付汀往木闆上糊了一層紙,這樣好方便寫字。
“村東時湛家收貝殼,按品質給銀錢,同時招建房子工匠十名,一天十文錢,管中午飯,招夥夫兩名,一天五文錢。”
“寫成這樣可好?”付汀問。
“挺好,咱們擺在書院門口,看有沒有人來。”
“好,就這麼辦,不過,哥,到時候拆房子,你可要小心點,不要把咱們的菜園子給埋了,還有,那顆棗樹能不能不挖呀。”付汀滿眼期待的看着時湛。
時湛一對上付汀的眼睛,就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付汀,當然不可能拒絕付汀的要求。
“都聽你的。”時湛揉了揉付汀的腦袋答應了。
付汀的腳已經好了,本就沒傷到骨頭,這兩天已經不疼,和沒崴的時候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