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汀細細看了一番,有幾塊品質不錯的,還有一些正常品質的,其餘的都是些有裂口的,要不就是雜質很多的。
付汀将那些自己能收的全挑了出來。
“這些我這裡要,其他的大都有雜質,還有裂口,那些我就不收了,我挑出來的這些,總共二十文錢。”說完,付汀就将一堆銅闆遞給了付芷。
付芷一看,怎麼才這麼點錢,當即不願意了:“不是吧,我這貝殼這麼好,才二十文錢?二十文錢能幹啥?還不夠塞牙縫的。”
“還有,剩下的貝殼你為什麼不收?什麼雜質裂口?那都是純天然形成的,你還不收,你到底會不會看貝殼呀!”
眼看着後面排隊的人都等急了,付汀面色一冷:“付芷,你别在這裡無理取鬧,你到底賣不賣,不賣就全拿回去,别在這裡耽誤别人的時間。”
付芷是典型的吃軟怕硬的主兒,看付汀真的生氣了,不敢再多鬧騰,怕付汀真的不給錢了。
接過那二十文錢,但還少不了說幾句風涼話:“就付汀給的這價錢,咱們還不如拿到鎮上去賣呢,比他這裡的價錢高多了。”
付汀聽了這話,自己還沒開口呢,付芷就被其他人教做人了。
“鎮上哪家給的錢多你拿去賣不就得了,在這說什麼風涼話?”
“就是,我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聽鎮上哪家收貝殼呀,要是有收的,我早拿去賣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
“付芷,我看你就是紅眼病犯了,看不了人家付汀過的好是吧。”
村裡人就這樣,以往在付汀背後說閑話,看不起付汀的人很多,現在看付汀過得好了,至少明面上給付汀說話的人也多了。
付芷看沒有一個人站在自己這一方,當即不敢再說一句話,隻把那二十文錢抱在懷裡,怕付汀反悔,又找自己要回去。
付汀又看了後面排隊的幾位大娘拿來的貝殼,将那些能收的全收了。
大娘們拿到銀錢,都高興的出了院子,還讨論這以後退潮的時候,要多去海邊撿貝殼,要是付汀還收,就再拿給付汀,反正撿貝殼也不怎麼費力氣,白掙的錢為什麼不掙。
付汀看貝殼已經收了兩大籃子,夠用好長時間的,便将門口的闆子撤了,重新寫了一個——“貝殼已收夠,家中還有貝殼的,等我下次再收。”
沒趕得上的,隻嫌自己腳程慢,下次一定要早早來,賣了的,都欣喜于自己搶占了先機,再多撿些貝殼,下次再來賣。
先前付汀和付芷掰扯的時候,沒有鬧多大的動靜,時湛并不知道付汀在外面受人“欺負”。
付汀将牌子在院門口擺好,準備收攤了。
卻看見付岸和付芷還站在一旁不肯走。
“還有什麼事嗎?我要收攤了,下次有貝殼還拿來我這裡,我還收。”今天收獲不錯,所以盡管有剛才的不愉快,付汀現在的心情還是不錯,這會說話也柔和。
“付汀,我聽說你這裡還招蓋房子的工人?”付岸終于将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
“是啊,不過我們已經招夠了。”
“那就再添一個,把我的名字添進去,咱們是親戚,我也不問你多要,一天就二十文錢,再管兩頓飯。”付岸說完,長腿一跨,就做到了付汀方才坐的椅子上。
“付岸,你昨晚是喝了幾兩酒啊?但凡吃一粒花生米也不會醉成這樣,在這裡滿口胡言。”看到付岸坐在了時湛做給自己的軟墊上,付汀怒極了,隻想上去把付岸拉起來。
付汀的椅子是時湛重新給布置的,上面鋪了厚厚的一層軟墊,付汀坐在上面軟和極了,就算坐再長時間,也不會感到屁股疼。
現在被付岸一坐,付汀隻覺得渾身難受,膈應的慌,還有一種被别人碰了自己所有物的憤怒。
“還有,你現在立刻從我的椅子上起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你能怎麼個不客氣法?你一個哥兒,就算個子比尋常人高,也鬥不過我一個年輕力壯的漢子。”說完,便站起來俯視着付汀。
“付岸,你再無理取鬧,那我就要報官了。”
“你報吧,官府又不會管這家長裡短的事,你要是不加我的名字,到時候你蓋房子,我就天天來鬧,讓你們蓋房子也蓋不安生。”說完,付岸又一腳踩在了付汀的坐墊上。
付汀想上前,卻被付芷從後面拽住了,兩個人在這欺負付汀一個。
“加不加?不加我就把你這些貝殼全都踩的稀巴爛。”
看付岸真的要碰自己的貝殼,付汀連忙怒喊一聲:“放手。”
這一聲将已經做好了飯,正要往外端的時湛和薛青給喊來了。
時湛看付汀被欺負,連忙跑了出來,手中的飯菜放在桌子上,上去就要拉開付芷。
付岸和付芷在這鬧了半天,見隻有付汀一個,便以為時湛不在,這才敢撒野,沒想到時湛不僅在,還有個薛青,一時間也慫了。
付芷哪裡敢對上時湛,在時湛沒碰到自己的時候,趕緊放開了付汀,并迅速往後退了好幾步。
時湛将付汀攬在身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好一番,見付汀沒受什麼傷害,這才放下心來。
剛想和付岸算賬,沒想到付岸慫的跟狗一樣,趁着時湛打量付汀,薛青正往來走的功夫,迅速在薛青手中的盤子裡奪了兩個肉包子,轉身帶着付芷便走了。
薛青沒想到付岸還有這番操作,看到盤子中包子被搶,想追上去,被付汀給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