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念知道林猗猗言出必行,隻好乖乖收下。
這首次經曆給丘念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本來他在林猗猗面前就畏首畏尾的,這之後就更是氣消膽奪。往後雖然也有倆人單獨接觸,但也都尴尬收場,而且花銷AA也成了鐵律。
丘念撓着頭,浮光掠影地回顧以往,希望能有所借鑒,卻一無所得。
“你頭癢癢?”林猗猗看着發呆的丘念,總算是發了慈悲,“陪我去吃酸辣粉!”
錢健君有事離去,讓火熱的聊天戛然而止,隻留下意猶未盡的餘韻伴着薛霁月品味熔金的晚照。
隻是向西的窗,也沒能留住夕陽最後的眷念,徒惹出些許愁緒萦繞于次第點亮的萬家燈火。
店裡缺人,就沒着急回家。“今天可能沒法和爸媽視頻了。”薛霁月尋思着。
雖不是每天都必須和父母視頻,但對家深深的依戀總帶來莫名的憂傷,淺淺的、輕訴着,卷起似曾相識的風撩動頰邊的垂發,用埋在心底的牽挂觸動眼角的餘光,蓦然回首卻又抓不住那一閃而逝的揪心。
“咳咳……”柯一可輕輕在桌上放上一杯飲品,然後坐下。
薛霁月回過神,靜靜地看着對面俊美的男孩,等待他的後續。
“月姐,上次不該在晚上請你喝咖啡!所以今天特意調了這杯酒,表達歉意。”柯一可正襟危坐,還伸出右手,示意薛霁月可以品嘗。
“一口下去,才能品到滋味。”柯一可又補充道。
不大的一個小玻璃杯,大概50毫升的樣子,收儲滿五光十色,伫立在桌上。
端起來,先是濃濃的橙香喚醒活力。入口後香濃幼滑的甜蜜瞬間爆發幸福的攻勢,讓薛霁月目眩神迷。随後濃厚的甜又釋放出被裹着的适度的酸,夾雜着絲絲辛辣和微苦,一起飽和着味蕾。最後一兩塊兒冰塊兒再慢慢融化成純淨的水,涓涓細流沖刷去先前的所有,隻餘下夢幻般的回甘和平淡如水……
“不錯,層次分明,回味無窮。你新調的?有名字嗎?”
得到贊揚的柯一可高興地彎起了狹長的眼,如兩彎新月,話也多了起來,“名字嘛,先不告訴你了,目前還不是最佳狀态,要是把伏特加和白酒換成香蕉酒,應該更完美。可是咱們店裡不賣酒,調酒的這些材料都是旁邊便利店買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改天帶你去一個專業的地方品嘗,那兒才是應有盡有。”
“還有嗎?再來幾杯,别那麼小氣,給你獎金!”
“得嘞!”柯一可高興得差點兒沒跳起來。
所幸林猗猗他們回來得不太晚,薛霁月回家後還是趕在父母睡覺前視頻了幾分鐘,時間不長,卻很治愈。
挂了電話,甜蜜的多巴胺還燃燒着,沒有絲毫的睡意。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小生恭候多時啦!”
隻要一上線,都不用找“唾沫星兒”的頭像,它自己就會閃出來。
“切,誰和你約黃昏後了!廢話少說,走着。”
……
“怎麼不繼續了?還沒到小主您就寝的時辰啊。”
“聊會兒天!”
“呀,沒發現啊月大美女換套路了。又犯桃花啦?”
“你花癡啊,天天都是桃花。”
“不是桃花,難道杏花啊?”
“你找死!幾天不罵你,不舒服了是不?”薛霁月識破了對方借用“一枝紅杏出牆來”開的玩笑。
“嘿,您别說,許久沒見您口吐蓮花,我這渾身都不自在,我說最近咋吃不香、睡不甜呢,敢情病根兒落這兒了。”
遇到如此極品,開心之餘也是無奈,“既然這樣那我就偏不讓你舒服了,就不罵你!來吧陪朕聊五毛錢的。”
“謝主隆恩!”
“今天弟弟請我喝酒了……”
薛霁月簡單和“唾沫星兒”描述了一番。有什麼開心的不開心的和這個挂着狗頭的軍師聊會,近乎成為了習慣。
“嗯這次他雖然沒說名字,但估計也和‘約會’一樣是語義雙關。哎,年輕人還是那麼喜歡故弄玄虛。”“唾沫星兒”發表着感歎。
“說的跟你多老一樣,既然你這麼見多識廣,說說看這味道代表什麼?”
“非常甜蜜,又有酸味,辣味,最後平淡如水,隻留餘味。要麼代表生活,或者說‘日子’,要麼就是代表愛情。”
“唾沫星兒”的回話勾起了薛霁月的興趣,反倒把關于柯一可的事情置于一邊,“你懂愛情的味道?說說看你覺得愛情應該是啥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