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托笑了笑,喃喃地重複了一遍,“前夫。”
片刻後,他又問:“尼科今天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他幹嘛要和我一起來?”露西亞挑眉反問。
艾托愣了一下,“他不是天天粘着你嗎?”
露西亞沒好氣,“他死了。”
艾托震驚地坐直身子,“真的假的?”
“艾托,你是真的笨蛋!”她白了他一眼。
艾托松了一口氣,“你又對他發脾氣了?”
“我沒有!”她瞪大眼睛,“我什麼時候對他發過脾氣!”
艾托一副“你說呢”的表情,兩手一攤。
露西亞神色一黯,聲音低了些許,“我們分手了。”
艾托不以為意地點點頭,“又分手了。”
“這是最後一次了!”露西亞舉起拳頭,輕輕錘在他胸口。
“你十年前就這麼說了。”他笑着回擊。
露西亞沒接話,隻是垂下頭,輕輕歎了口氣。
這次沒準兒是真的呢……
*
齊清佳推門走進辦公室時,空氣裡已經彌漫着不詳的氣息。
安東尼奧站在窗前背對着房門,雙手插在褲袋裡,身體繃得筆直。
安赫爾坐在沙發上,面色凝重,一言不發。
安娜則靠在書桌旁,神情冷淡,手指飛快地敲擊着手機屏幕。
聽到聲音,安東尼奧轉過身,沒有任何寒暄,開門見山說:“視頻洩露了。”
齊清佳一怔,下意識掏出手機,卻怎麼也點不亮屏幕——沒電自動關機了。
“别看了,”安東尼奧話中帶刺,“我已經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你不需要核實我說的話是否真實。”
齊清佳手指一頓,緩緩放下手機。
安東尼奧把目光投向安赫爾,一開口就咄咄逼人:“教練,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這個視頻還是發出去了。你和米克爾談過了嗎?什麼結果?
“沒結果。”安赫爾語氣平靜,“他隻想續約,我們談不攏。我隻能告訴他,如果發布視頻會有法律風險。”
“所以你就放任這件事了?”
安赫爾神情不動,“我做了我職責範圍内能做的事。”
“那你的‘職責範圍’恐怕值得重新評估。”安東尼奧的口氣近乎嘲諷。
齊清佳皺眉,上前一步,打斷他:“安東尼奧——”
“你呢?”他冷不防轉向她,“你又做了什麼?”
齊清佳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
她知道,這種時候任何解釋都沒有好處。
安東尼奧并不是真的想聽答案,他隻是需要一個發洩口。
空氣幾乎凝固,氣壓低得讓人喘不上氣。
“我們現在難道沒有更重要的事要讨論了嗎?”安娜終于開口,語氣平靜而鋒利。
安東尼奧沒有回應,面色陰沉。
“你們繼續打嘴仗吧,”安娜冷笑着站起身,抓起手邊的文件夾,“我還得去應付媒體,就不奉陪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鞋跟在地闆上敲出脆響。
安東尼奧閉了閉眼,長吸一口氣,“行了,現在還不是追責的時候。”
他面向安赫爾,放低聲音,試圖緩和氣氛,“教練,你先去訓練吧,告訴球員門——不要接受采訪,也不要對這件事發表任何評論。”
“明白。”安赫爾點頭,随即離開房間。
齊清佳也轉身要走,剛邁出一步,安東尼奧的聲音又響起。
“佳,等一下。”
她回頭,心底升起一絲不耐。
“艾托的情況怎麼樣?”
齊清佳微微一愣。
她不相信安東尼奧真的不了解情況——凱爾作為隊醫,一定已經将傷情報告得一清二楚。
但她還是開口解釋,語氣盡可能平靜,“做了前十字韌帶和内側副韌帶重建,還有半月闆部分切除重建,手術很成功,康複計劃正在商讨。”
“嗯……”安東尼奧低頭,沉吟片刻,“我無意幹涉你的私生活,但我必須為俱樂部着想——不要給這件事增加額外的輿論風險,好嗎?”
齊清佳眉頭微挑,擡眼看向他,聲音很輕卻隐隐帶着怒意:“你清楚這是我的私生活就好,安東尼奧,我是你的同事,不是你青春期的孩子。請你專業一點。”
安東尼奧搖頭,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就是我為什麼始終沒辦法讓你進入核心管理層。你太情緒化了,佳。”
齊清佳哂笑一聲,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夠了,安東尼奧,别來這一套。我已經三十二歲了,早聽膩了你這些陳詞濫調。”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辦公室,心情暢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