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我對政事一竅不通。”這跟讓一個醫學生去當總統有什麼區别?
女主真的是會為難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知道的。
魏渺再次确認:“決心已定?”
“我不會殺了皇姐的。”姬昭禾知道,今日拒絕後,事情就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她和女主,注定會有一人死。
魏渺見她如此确定,也放棄了逼迫她登位的念頭,強扭的瓜不甜。既如此,即便是踩着人命,淌過血河,她也定會坐到那高位。
魏渺:“此次一别,望君珍重。”
姬昭禾淺笑一聲,語氣帶着幾分玩味:“你會放過我嗎?”
夜色掩蓋住了兩人的神情,如墨般浸透畫舫,在這一片笙歌笑語中,相隔幾米的甲闆上氣氛卻格外凝重,玄色衣袍與月白廣袖同時被微風掀起,倒影在甲闆的影子裡無限交織。
“會的。”魏渺鄭重道。
姬昭禾輕嗤,搖搖頭:“不對。等你坐到那個位置,就不會這樣想了。”
她長歎口氣,仰頸飲盡壺中清酒,酒液沿着下颌滴到頸側,帶來微微涼意,姬昭禾忽然對着湖水大喊:“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去他爹的原著,都給我通通去死!
去他爹的好人壞人,隻要自己問心無愧,我就是好人!
畫舫停靠在岸邊,與魏渺假意分别後,姬昭禾牽着沈清棠,慢悠悠地走到橋頭。
心情不好,看點棒打鴛鴦的劇樂呵樂呵。
兩人躲在枝繁葉茂的樹旁,沈清棠想開口,卻被捂上嘴。
姬昭禾:“來了來了。”
原著裡就是這個采荷節,溫南星給魏渺告白。剛剛魏渺一直跟她待在一處,溫南星沒有機會,眼下分開了,兩人鐵定在這個橋頭的告白聖地。
“魏姐姐,這是南星做的花囊,送給你。”溫南星說着,攤開手将花囊遞給眼前的女子,側過頭羞澀地不敢看她。
“南星……”魏渺神色複雜,指尖頓了下,還是接過了這花囊。
花囊裡包裹着蓮子,女子通常會直接拆開品嘗一二,可魏渺拿着,并無打開之意。
溫南星滿含期待地指了指花囊:“魏姐姐快吃。”
倘若第一顆蓮子是甜的,就說明兩人是天賜良緣,魏渺打開花囊,随意挑選一個,放入嘴裡。
姬昭禾:“是甜的。”
魏渺:“是苦的。”
沈清棠:“……?”
溫南星:“??!”
姬昭禾狐疑地摸了摸下巴,怎麼跟原著不太一樣?她對這一段記得挺清的,兩人互通心意後就回到畫舫上這樣那樣了。
橋頭。
溫南星僵在原地,臉色發白,“魏姐姐一定是喝酒喝多了,才會覺得苦,你再嘗一顆看看!”
魏渺依言再挑一顆,依舊是苦的。
溫南星不相信,一把奪過花囊,自己嘗了一顆,苦澀感充盈口腔,苦的讓他想吐,他忍下不适感,彎了彎唇:“魏姐姐莫要騙我,分明是甜的!”
魏渺不說話,看着他自導自演。
溫南星不死心的再嘗一顆,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
直到最後一顆嚼開,依舊是鑽心的苦味,他險些失聲驚叫。不可能,不可能!他分明挑的是最好的一顆蓮蓬,期間還嘗過幾顆,确認無誤後才将剩餘的蓮子裝入花囊中,怎麼可能都是苦的?!
難不成甜的都被他吃了?
這個猜測讓他絕望不已,溫南星渾身顫抖,帶着哭腔,說:“魏姐姐,我本來……本來是想說,我喜歡你。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蓮子都是苦的,但這些傳言,并不能當真,即便蓮子是苦的,隻要我們互相喜歡,就不會成為怨偶,對不對?”
魏渺巋然不動,冷漠地看着他崩潰的表情。
溫南星漸漸露出了怯意,以往他哭,魏渺總是會第一時間哄他,逗他開心,今天卻如此鎮定,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惶惶地瞄了魏渺一眼:“魏姐姐……”
魏渺語氣透着些不耐:“前段時間,你是不是找上了三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