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殊堯:“……”
女弟子恍然大悟,捂嘴:“是不是二公子折騰太狠了,讓你連榻都下不了,都不敢回床上睡了??”
門外突然“唔!”了一聲,呂殊堯轉頭,才看見門框上貼着十幾道纖纖細影。
???合着派代表來的?
房中女弟子頗為惋惜地歎了口氣:“太可惜了,公子你長得這麼好看,太可惜了!”
呂殊堯皮笑肉不笑:“現在你,哦是你們,可以走了嗎?”
女弟子依依不舍拉開門,另一人古靈精怪地探進來,憋了很久似的: “公子!不行的話,我們替你買點青娥丸,我那兒還有暖腰帶,你用用?”
一群姑娘笑得像風吹細鈴。
“多謝多謝,您要是記得就給我捎過來,放院門口就行。”
她們走後,呂殊堯收了笑,往床上看,蘇澈月還偏着臉,看不到表情。
“你想笑便笑吧。”呂殊堯悶悶地說。
蘇澈月長睫倏地像刷子一樣掀起來:“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他聽得見?
呂殊堯成竹在胸:“看來不僅聽得見,還說得出。”
蘇澈月最近五感很靈,要不是算算日子,離書中他完全康複的時間還有小半年,離助他大成的女主角出場還有一兩個月,呂殊堯就要慌得一批了。
“……你到底怎麼知道的?”
“這不是很簡單嗎?”呂殊堯自嘲起來,“先前哪一次我喂你吃,你不是把碗摔了的?”
他自怨自憐地長哎一聲,“二公子隻對姑娘家溫柔。”
“不似你心狠如冰石又擅僞裝,被人這樣調笑都忍得下來。”蘇澈月瞎着眼回怼,含沙射影地暗示惡鬼煉獄的事。
呂殊堯不在意接道:“調笑我有什麼要緊,不欺負你就無所謂啊。”
蘇澈月一頓。
他看不見,可是能想象到,說這句話的人正悠悠然躺在離他不遠的軟榻上,語調輕松得有些漠然。
但是日光正好就照在他背後。
蘇澈月皺着眉,明明難得能開口,卻忽然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那藥湯到底怎麼回事?二公子,我都替你吐得人畜不分了,還不能告訴我嗎?”
蘇澈月搖頭:“不知道。”無非是想奪他的探欲珠,叔父自他殘廢就開始給他喂這藥,他又不舍得耗費為數不多的靈力給自己緩解,常常一痛就是三五天。
“……好吧。”好歹抵了5分恨意值。
是夜。
蘇澈月在黑暗中忽地睜眼。今夜沒有月光,周圍夜深人靜伸手不見五指,他卻覺得自己耳邊沸反盈天。
“就快要到了,馬上就能取他的命!”
“很快,很快了……”
頭腦裡好似突然被塞進來個号角,有人在說話,幾乎是以叫嚣的方式,聲聲嗡鳴,震得他頭痛欲裂。
“我将親手了斷他……”
蘇澈月渾身冷汗地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