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煩躁跳下窗，藤蔓繼續抓捕落光年的同時，向偷襲位閃去。

蓦地頭頂雲體聚集數百萬伏電壓，大量電荷從正前方向他洩放而來，直雷路過所有建築植物都化成焦炭。

玉璋腳點牆體反複躍跳躲避雷擊，落光年與他擦肩馳過，眼底有着驚訝。

落光年穿過雷網，扶住手臂滴血的Alpha，二人與雷電一起消失。

他收回抓捕未成的藤蔓，卷起地上的玻璃碴甩出，擊殺四名迷彩作戰服玩家。

【恭喜666團玩家玉璋，淘汰647團。】

諾蘭将那兩名學生捆了出來。

藤蔓在玉璋身後織成座椅，他靠着椅背指尖翻繞金屬币問：“那落光年是你們學校的？”

倆人不屑一顧，左邊A的“哼”了聲翻個白眼，右邊A說：“想殺就殺，我們是不會出賣校草的。”

“校草？”那雙藍寶石的眸子确實很惹眼，但他帶着口罩，臉看不全。

落光年身體的敏捷度，簡直比常年接受訓練的九安都要強，還是雷電系異能者，景山學院出人才了。

“他是幾階異能者，上大幾，藍眼珠是天生的嗎？”玉璋也不惱，繼續問。

右邊Alpha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不在回話。

藤蔓尖從玉璋軍靴中抽出匕首，懸浮在Alpha眉心前，又從面闆背包中拿出金屬币五折年卡，吓唬加利誘：“好好交代我讓你倆死的痛快些，并将這張年卡送你們，不說我就一片一片的剮了你們。”

倆學生哪見過這陣仗，吓得縮脖打哆嗦。

“你說真的？”好一會兒右A問。

玉璋：“我從不騙人。”

“什麼真的假的，死有何懼！”左邊A吼得大義凜然，“你個丢人現眼的叛徒。”

“這叫識時務，咱這趟和冠軍無緣，難道出去前不該撈點獎勵嗎？那可是五折卡，剩下的錢夠咱倆換一年皮膚了。再說校草人那麼好，不會怪我們的。”

右A出賣起人來毫無負擔：“他是Lv.2異能者，今年大二，眼睛是天生的，他初二轉學過來時我倆就一個班。”

天生異瞳，玉璋心底劃過一絲異樣。

人類基因變數多，有色瞳仁也不稀奇，就像九安遺傳了阮淩軒異色雙瞳中的祖母綠。

也可能是落光年的藍寶石眼珠和阮叔叔左眸顔色一緻，他才更注意些。

“賽後在博物館雕塑前等我。”

他交代完諾蘭動了手，面闆播報622團被淘汰。

玉璋帶醫療箱來到展台後時，銀砂血量條隻剩一道紅絲，遊戲時間已不足三分鐘。

Omega靠着牆邊，虛弱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忽視人粘稠眷戀的目光，低頭打開醫療箱，從裡面拿出鑷子遞給九安：“幫他取彈。”

“不不不。”九安大步後退，“我不敢，我怕。”

“别演，快點的。”這熊孩子一到關鍵時刻就指望不上，玉璋催道。

皮孩子不吃他這一套，飛快跑走：“我去幫諾蘭搜物資，你自己來。”

室内一時間隻剩下二人，空氣一點點攪拌成糊。

玉璋頓了會兒拉開Omega衣服露出血淋淋的小腹，見那外翻的皮肉，他第一次對遊戲的極緻真實性産生厭惡心理。

鑷子夾住子彈，銀砂悶哼一聲。

他屏住呼吸拔出子彈，将恢複針劑輸進銀砂體内，又補充了血量條。

做完這一些列動作，手上已占滿溫熱的鮮血，他将鑷子扔進醫療箱時，Omega環住他，頭枕在肩側，越抱越緊。

“松開。”玉璋掙了下。

“嘶，”銀砂小聲呼着痛，輕輕地說，“玉處長，你生氣的樣子真性感。”

玉璋眉心微蹙，回手想把腰間纖臂拉開，Omega說：“過去的我是不是特别壞？”手停在半空。

“但我很羨慕他。”

銀砂臉頰緩慢蹭了蹭他頸側，瞳底淌出誘人沉淪的危險：“他至少得到過哥哥的愛，我隻剩下‘舊情人’和怨恨了。”

“說什麼胡話？”

玉璋言語中沒有情緒：“那不都是你嗎？”

銀砂在耳邊輕歎，一呼一吸像個毛爪子似的撓得他血液活絡，耳朵燒得慌。

“不是，他是他，我是我。”

Omega軟軟地辯駁：“如果可以選，我想當過去的自己，至少那時你會理我。”

聽到耳邊話，玉璋不受控地思量，是不是他先入為主，将‘不可能失憶’的偏見根植在腦中。畢竟銀砂頭部物理傷不是假的，鶴雯的診斷也不會出錯。

至于自主精神崩潰導緻的解離性遺忘症，雖然放在銀砂身上有些匪夷所思，但也并非沒可能。

“哥哥實在生氣就捅我兩刀，别不理我好不好？”

有水暈濕了玉璋頸側，心口壓制的鉛雲消散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