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蔺說完就跳下了床,他怒氣沖沖地去了浴室,又怒氣沖沖地去了廚房,呦,鍋裡有飯,啧,這個奴隸還是有點用處的嘛,陳蔺又心情愉快地吃起了飯,吃着吃着那精神病就又坐在了他對面,陳蔺直接開噴:“你他媽的吃過了吧應該!你來湊什麼熱鬧?怎麼?又想來喂貓了?”
嚴真竟然點了點頭。
陳蔺冷笑一聲,張嘴就罵:“我可去你的吧你個大鲨臂!你知道你當初給老子夾菜,你都說過什麼嗎?”
“什麼?”
“你罵老子的思想動蕩不安,罵老子輕易就會受到外界侵蝕,說老子對你服從性極高,說你自己的思想是老子大腦的慢性毒藥,說老子大腦會被你腐蝕得幹幹淨淨!”
“為什麼?”
陳蔺又是一聲冷笑,他又開始瘋狂輸出,他說:“别他媽的擱這給老子裝,你就是想讓老子又乖又可愛,結果他媽的被你自己這個思想論給扼殺了咽喉,還說什麼我可以不乖,會滿足老子的一切需求,還說你自己什麼思想穩固,就算失去自我也能完好無損,結果他媽的!草!”
陳蔺的好心情又沒了,他黑着臉吃完了飯,吃完他啥也不管,直接揚起頭就高傲地走出了廚房。
陳蔺又把電腦抱到了客廳,他往沙發上一靠,就開始了他的書海無涯。嚴真不一會兒也過來了,這精神病竟然他媽的不看電視劇了!草!陳蔺轉頭直接發問:“你他媽的不看電視劇了?”
“嗯。”
“為什麼?”草!陳蔺覺得自己問出這三個字真的好爽啊草!
“不喜歡就不看了。”嚴真說。
陳蔺撇撇嘴,他歎了口氣,拍了拍嚴真的頭又說:“你不看你玩什麼?你那電視機可是我辛辛苦苦搬來的,你那内存卡可是我從垃圾桶裡扒出來的,你較個什麼勁啊?你不開心啊?”
嚴真轉過頭看着陳蔺,他說:“我想讓你上我。”
“啊?”陳蔺都他媽的震驚了,這他媽的這尊大忍王怎麼了這是?
嚴真自己把上衣脫了,他低着頭又問:“你能上了我嗎?”
陳蔺見這場面又是一聲冷笑,他呼了一下嚴真的腦袋,張嘴就開始瘋狂輸出:“草你媽的你個死變态!老子就知道你還得是一個德行,天天跟老子好的不學,就他媽的學些歪門邪道,就你他媽的那個小身闆,老子多稀罕你啊草!”
陳蔺又看起了自己的電腦,嚴真沉默着向後仰靠在了沙發上,他閉上了眼睛。
陳蔺看着時間,見快到這個變态睡覺的點了,就戳了戳嚴真,還問他:“哎,死變态,你他媽的該睡覺了吧?”
嚴真沒有動靜。
陳蔺撇撇嘴又看起了書,等他媽的又過了好一會兒,這變态還是一動不動,他歎了口氣,搖着頭把電腦放在了一旁,他抱起嚴真就把他放在了主卧的床上,掖好被子就直接轉身離去,他在心裡感歎世事多變,想當年,他金戈鐵馬,威震八方,如今隻能當個和尚,唉。
陳蔺又抑郁地在沙發上看起了書,等到了該睡覺的點了,他又抑郁地去洗了澡,洗完了澡,他又抑郁地回了客卧,他把客卧反鎖,又抑郁地躺在了床上,可能郁郁寡歡讓人精神萎靡,陳蔺鑽進被子裡就困得一睡不起。
等第二天陳蔺醒來,他的世界都他媽的塌了,他媽的嚴真這個死變态在幹什麼啊草!為什麼會在給他口啊草!陳蔺坐起身去扒拉嚴真的頭,同時直接大罵:“你他媽的不要命了!你他媽的又逞什麼強啊!你他媽的又擱這裝什麼逼啊草!你他媽的有潔癖啊草!你他媽的是不知道你他媽的你之前給老子口你他媽的吐得是有多慘啊草!我他媽的這次絕對不會允許你他媽的再放一滴血!你給我趕緊滾蛋!”
但是嚴真很頑強,他死死叼住不放,陳蔺見扒拉不開,直接用神力控制住了嚴真,他一脫困就抱起嚴真往浴室跑,他把嚴真抱到洗手台,牙杯接了水就直接往嚴真嘴裡灌,還說着:“快快快!”
嚴真接過水杯漱了幾口水,陳蔺又給他擠牙膏,又把牙刷放他手裡,還說:“趕緊的刷!刷他媽的十來遍!”
嚴真乖乖開始刷牙,陳蔺叉着腰在他旁邊直轉圈,見嚴真刷了幾遍就停了下來,他又給他擠了牙膏讓嚴真接着刷,嚴真看着陳蔺平靜地說:“我沒事,不用刷了。”
陳蔺直接呼了一巴掌嚴真的腦袋,“刷!接着刷!我不說停你他媽的就别停!”
嚴真又刷起了牙,陳蔺又叉着腰轉起了圈,陳蔺直接逼着嚴真把那一管牙膏全用完才肯讓嚴真停下來,陳蔺仔細看了看嚴真的臉,問他:“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很好,我沒有惡心。”嚴真一臉平靜。
但陳蔺并沒有放下心,因為他可知道當初嚴真的惡心可是會有反複的,所以他皺着眉跟嚴真嚴肅地說:“你現在雖然不惡心,但是你以後一定會惡心,一旦你感覺到惡心、想吐,你必須立刻來找我,不要擅作主張,不要想一些奇奇怪怪的陰招,直接來找我,明白嗎?”
嚴真點了點頭。
陳蔺扶着額歎了口氣,他又倚在牆上緩了一會兒,等心情平複下來,他又去花灑下洗了個澡,又來洗手台刷了個牙,他頭發都沒吹,陰沉着臉就走出了浴室,嚴真一直好好在旁邊跟着他,陳蔺現在完全不想再多說一句話,他沉默着給自己穿好了衣服,又沉着臉去了廚房,這個飯他也吃得死氣沉沉,嚴真在他對面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陳蔺用神力收拾好了餐桌,他沒跟嚴真說話,又沉着臉走到了客廳,他抱着電腦往沙發上一坐,最後還是沒忍住把沙發捶了個大凹槽,他捶完又用神力把沙發複原,他盤腿坐在沙發上,繼續看着電腦,而嚴真一直好好跟着他,嚴真也沒坐沙發,嚴真坐在了地毯上,嚴真也沒看電視劇,嚴真低着頭一動不動,陳蔺受不了了,他放下電腦去了陽台。
陳蔺看着滿天星光的夜空,他想,這個賭博,他一定會輸,嚴真根本就不可能正常,愛人關系完全沒有辦法穩住病情,嚴真最後一定還會失控,甚至更為嚴重,因為可能現在,嚴真已經把他,當成了他自己生命的全部,嚴真現在,隻為他而活,毫無自我自尊自愛可言,嚴真完全可能更加失控,甚至徹底崩壞,就像那本被撕得稀爛的書一樣,但嚴真不是書,他是人,他即使再次翻新,他的精神病依然存在,甚至可能會不斷累積疊加,達到再也難以挽回的地步,到那時,一切都已無可救藥,一切都會徹底完蛋。
陳蔺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要扼制這種病情的惡化與疊加,他現在,一定要再次封閉嚴真的記憶,并且,永遠離開嚴真,他,再也不能以任何身份,出現在嚴真面前,因為他,就是嚴真精神病的催化劑,是嚴真大腦的慢性毒藥,是嚴真的劫難。
陳蔺在陽台抽了一夜的煙,嚴真在客廳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