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蔺給嚴真翻了個白眼,他陰陽怪氣地開始學着嚴真說過的話,“我喜歡乖巧可愛的,簡單單純的,我不喜歡年長愛教育我的,我不喜歡長得兇的,我不喜歡小心眼、愛記仇、愛翻舊賬的,我喜歡女的。”陳蔺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他戳了戳嚴真的胸膛,他冷着臉說:“不好意思啊嚴真,我正好完全踩中了你的所有雷點,我這輩子,撐死隻能跟你交個朋友,懂?”
“哥。”嚴真喊了陳蔺一聲。
陳蔺笑了,他笑着問:“怎麼了啊嚴真?你又有什麼不懂的嗎?讓我這個年長的哥來教育教育你吧,說說吧,又有什麼讓你苦惱的了?”
“你為什麼喜歡我啊哥,我有什麼好的嗎?”
陳蔺又翻了個白眼,他冷着臉說:“我哪裡喜歡你了!我根本就隻是你的朋友啊!我是你哥啊!我怎麼可能喜歡你啊!”陳蔺又拍了拍嚴真的頭,他又笑着說:“你這都說得什麼話啊,你當然是哪哪都好了,哥把你當親弟弟看呢,哥可驕傲了,那些女人就是不懂你的好,你等哥給你找找,保證能讓你找着個好女朋友,行嗎?”
“你好奇怪啊哥,你為什麼裝來裝去的?”
陳蔺臉黑了,嚴真他媽的也配說出這句話?草!
嚴真捏了捏陳蔺的胳膊,他平靜地說:“哥,要不我們做吧?”
“……”?陳蔺一臉麻木地看着這個消極怠工的演員嚴。
嚴真拉過了陳蔺的手放在了他自己的胸膛上,他還湊到陳蔺面前吻了吻陳蔺的下巴,他平靜地說:“哥,我覺得,我們也可以談戀愛。”
陳蔺挑挑眉,有些滿意演員嚴并沒有消極怠工,所以他笑了笑,他又笑着問嚴真:“怎麼了啊嚴真?哥就是拿你當哥的親弟弟,哥可不想跟你談戀愛,哥也喜歡女人,你要是無聊了,哥帶你出去玩,行嗎?”
嚴真沒回陳蔺,他給陳蔺表演了一個面無表情地流淚,陳蔺看着這明明是屬于他的招數就想起了很多往事,他現在特别想直接幹死嚴真,但是他是個敬業的演員,所以他笑着給嚴真擦了擦淚,還關切地問:“怎麼了?哭什麼呢?跟哥說說,哥來幫你。”
嚴真還在流淚,但是他很平靜,他平靜地問陳蔺,他說:“哥,你想看我哭嗎?我可以被你幹哭,你想幹我嗎?”
陳蔺臉黑了,他媽的!嚴真什麼意思啊草!這是指誰呢這是?草!
嚴真把他自己的上衣脫了,他抱了抱陳蔺,他拉住了陳蔺的手讓陳蔺抱住了他自己,他擡起頭又吻了吻陳蔺的唇,他平靜地說:“哥,我好看嗎?你對我有欲望嗎?你可以跟我做嗎?”
“為什麼?”陳蔺現在完全不清楚劇情走向為什麼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嚴真抱緊陳蔺躺倒在了沙發上,他讓陳蔺壓在了他自己的身上,陳蔺趕忙找着力點怕壓壞了嚴真,他就着這個姿勢沒動,他就是也想知道,嚴真這劇本是個什麼發展?
嚴真又吻了吻陳蔺的唇,他看着一臉平靜的陳蔺,他也很平靜,他平靜地說:“哥,我不想你總是平平淡淡的,我不想你總是裝來裝去的,我不想看你恐怖地笑了,哥,你能不能兇一些,瘋狂一些啊?我想看到你的眼睛裡,出現除了平靜以外的情緒,我想看到你為我瘋狂,我想看到你為我癡迷,我想看到你對我的欲望,哥,既然你喜歡我,那你能不能,上了我啊?”
“為什麼?”
嚴真抱緊陳蔺又吻了吻陳蔺的唇,他說:“哥,我讨厭奶,可是如果是你,我并不會覺得惡心,我讨厭被教育,讨厭兇的,讨厭複雜的,讨厭天蠍座,可是哥,如果是你,我并不會覺得讨厭,哥,我可能,也喜歡你,但是我不懂,哥,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麼認清自己的心意啊?”
陳蔺起了身,他也拉起了嚴真,他沉着臉看着嚴真,嚴真平靜地看着陳蔺,陳蔺轉身喝了口水,嚴真從後面抱住了陳蔺,他說:“哥,我不想當你的親弟弟,我不想跟你交朋友,哥,我想成為你的愛人,哥,你可以跟我表白嗎?我想答應你。”
陳蔺沒有動作,他沉着聲音問:“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嚴真從陳蔺身後走到了陳蔺身前,他摟着陳蔺的脖子又吻了吻陳蔺的唇,他與陳蔺貼得極近,他平靜地說:“哥,我知道,我在跟你表白,哥,我喜歡你,我想成為你的愛人,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我想要你對我做更親密的事情,哥,我對你有欲望,哥,我想要你的瘋狂,哥,抱緊我好嗎?我想成為你的愛人,我想被你疼愛,我想學着去愛你,我想讓你做你自己,哥,不要再僞裝了,無論你有多恐怖,我都一樣愛你,哥,你可以再恐怖一些,我會哭給你看。”
陳蔺看着平靜地嚴真,他也很平靜,他平靜地說:“我不想吓你,嚴真,我不想讓你哭,也不想讓你崩潰,更不想讓你死。”
嚴真舔了舔陳蔺的唇,他笑了,他半睜着眼又吻了吻陳蔺的喉結,“哥,我當然知道,哥你這麼好的人,怎麼舍得讓我難受?”嚴真又拉過陳蔺的手指含在了嘴裡,他笑着含了一會兒,又讓陳蔺撫上他自己的臉,他笑着說:“可是哥,你不會覺得,這很有意思嗎?我是你的愛人,你可以随意跟我歡愛,你可以讓我做出任何反應,哥,我想被你吓到,我喜歡恐懼的感覺,這太美妙,太真實了,哥,我是精神病,我有些變态,哥,你會害怕嗎?”
陳蔺沒有回。
嚴真又把陳蔺的另一隻手放在了他自己的胸膛上,他笑着說:“哥,不要問一個精神病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人,哥,我本來天生無愛,是你非要入侵我的世界,哥,你攪亂了我的海,你打開了我的堡壘,你甚至治好了我的病,哥,你不覺得,我這個思想極端的前精神病患者,對你的感情,已經誇張到無法言說的地步了嗎?哥,你是懂王,你來跟我說說,我這樣的,算不算是真情實意,算不算是也愛上了你?”
陳蔺依然沒有說話,他一手環住嚴真的腰,一手扣住嚴真的後頸吻住了嚴真的唇,他們一如真相大白那日,針鋒相對,唇槍舌戰,攻城略池,展開了一場無比盛大的鬥争……
待這一吻結束,陳蔺捧着嚴真的臉吻了吻嚴真的額頭,他說:“我要坦白一件事,嚴真,希望這不會冒犯到你。”
嚴真笑着捏了捏陳蔺的臉,他笑着說:“你不用坦白我也知道,你跟我半斤八兩,你也是變态,我要不是精神病,我真不一定能發現自己愛上了你,我要不是思想極端,你真不一定這麼有安全感,陳蔺,你不用說我也懂,被我這麼一個全世界裡隻有你,隻為你而活的人愛着,你也很爽吧?嗯?你是不是偷摸摸慶幸好幾次我是個精神病不是個真理性帝了?”
陳蔺平靜地“嗯”了一聲。
嚴真拍了拍陳蔺的頭,他說:“沒關系,我有時候也覺得我這樣挺好的,我可以沒有任何退路,沒有任何猶豫,也不需要糾結,我完全可以沒有自己的人生,我完全可以為你而活,陳蔺,這要不是精神病,可真誇張不到這個地步,所以,有利有弊吧,我們就多看些好的那面,糟糕的那部分,我們就讓它們去吧,反正我們以後,隻會越來越好,它們無限趨近于零,咱倆的愛,可是指數型上升,且永無極限,陳蔺,放輕松,往事随風已去,我們都向前看,好嗎?”
陳蔺又平靜地“嗯”了一聲。
嚴真拍了拍陳蔺的背,他笑着問:“咋樣啊哥?還演嗎?不演趕緊開幹,我現在迫不及待被你大幹一場了,你這次總能毫不顧忌地瘋狂一些了吧?我之前還以為你是怕你自己幹着幹着哭出來有失威嚴,我今天一琢磨才發現你竟然還想着之前那檔子事兒,哥,你是真小心眼,真愛記仇啊哥,你現在,還裝溫柔嗎?”
陳蔺抱起嚴真去了卧室,他依然沒笑,他說:“不裝了,今天給你演場恐怖片,讓你看看我徹底瘋狂起來,有多恐怖。”
“那你還哭嗎?”嚴真顯然挺執着。
“哭啊,誰說哭就有失威嚴了?老子今天讓你看看,老子哭起來,有多他媽的吓人!”
“你不會是要一邊默默地流淚,一邊詭異地笑,一邊瘋狂地對我做出奇奇怪怪的舉動吧?”
“嗯?你怎麼猜到了?”陳蔺把嚴真放倒在了床上,他開始脫起了他自己的衣服,嚴真也跟着脫,他還說:“就這還徹底瘋狂?陳蔺,你沒少這樣幹過我,我他媽的都被你吓免疫了,你來點不一樣的。”
“我有嗎?”
嚴真捏了捏陳蔺的臉,他笑着說:“你以為,你多能忍啊?你可徹底瘋狂了無數次了,哥,你徹底瘋狂起來,你連你自己什麼樣都不知道,你眼裡,可就隻有我。”
“不可能吧?我至少沒哭吧?”陳蔺皺眉了,他好像确實沒多少記憶。
嚴真抱緊陳蔺吻了吻陳蔺的眼睛,他說:“沒關系,你沒哭的時候,我會替你哭,替你在心裡流淚,替你在眼睛裡流淚,哥,如果你不想哭,如何你覺得丢人,那這淚,我替你流,好嗎?”
陳蔺眯着眼睛看着嚴真,“我怎麼覺得這句式這麼耳熟啊?”
“如果你做不到,如果你累了,這幾步,我會替你走完,所言為真時我說過的話。”
“啧,那你當時是要我幹什麼來着?”陳蔺扯了扯嚴真的臉。
嚴真張開了手臂,他說:“我讓你抱緊我,哥,抱緊我,讓我來替你流淚,哥,來,為我瘋狂吧。”
陳蔺戳了戳嚴真的胸膛,他皺着眉說:“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老說和從前一樣的話?不是都要向前看了嗎?你怎麼回事?”
嚴真怔了怔,他皺着眉放下了手臂,“也許這就是我的性格,我的個人習慣什麼的,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陳蔺挑挑眉,他抱緊嚴真吻了吻嚴真的額頭,他笑着說:“喜歡啊,多變态的發言啊,多精神病的句式啊,我就愛你這樣,我就是獵奇,我就是變态,你這樣奇奇怪怪不正常的人,正好就是我的最愛,咱倆就是天生一對。”
嚴真又抱着陳蔺躺倒在了床上,陳蔺又趕忙去找着力點,嚴真吻了吻陳蔺的眼睛,他說:“抱歉啊陳蔺,我反悔了,我不想替你哭了,我們各哭各的吧,你能為我而流淚嗎?哥,我想看你哭,我也想被你幹哭,哥,答應我好嗎?我對你的淚水,十分渴望,答應我,好嗎?”
陳蔺撇撇嘴,“我不答應你我也得哭啊,我現在不比當年,我再瘋狂起來指定得哭,草!我是不是有什麼病啊草!”
嚴真笑着摸了摸陳蔺的頭,他說:“你沒病,你隻是體質特殊,你的身體會優先用你的眼淚調節你的感官刺激,沒關系,我愛你的淚水,我愛你的眼睛,不要克制,不要忍耐,為我哭泣,為我瘋狂吧,陳蔺,占有我,好嗎?”
陳蔺不想說話了,他現在隻想幹死嚴真這個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