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陳蔺把他自己的衣服脫了，嚴真沒有動，陳蔺就問：“你不脫衣服啊？”

嚴真又哭着說：“我不會做，我害怕。”

“那不做了，我跟你看會兒電視劇，行嗎？”

“我喜歡看電視劇嗎？”

“也就那吧，你想看嗎？”

“我不想看。”

“那你想怎麼辦？”

“我想去你家。”嚴真說。

“你去我家幹什麼？你自己有家。”陳蔺又給嚴真擦了擦淚。

“我家太冷清了，我害怕。”

“啧。”陳蔺下了床，他抱起嚴真回了1号房，他把嚴真抱進了浴室，他給嚴真洗了把臉，又抱起嚴真來到了客廳，他把嚴真放在沙發上，他也坐在了沙發上，他翹起腿往後靠了靠，他問：“然後呢？”

嚴真可憐巴巴地看着陳蔺，他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陳蔺揉了把嚴真的頭，他說：“你沒啥興趣愛好，天天磋磨時光，你可以看看電視劇打發時間，或者癱沙發上當鳥，你想怎麼辦吧？”

“當鳥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冥想什麼的，你就想你是隻鳥在天上飛，沒有思想也不會思考，這樣你就不會無聊了，你會冥想嗎？”

“我不會。”

“那你完蛋了，我也不會，你就無聊着吧。”

“我不喜歡無聊。”嚴真說。

“沒辦法，你就是個精神病，你還不會冥想，你完蛋了，你就隻能無聊，你要是不想無聊，你還可以睡覺，你應該挺困的吧？”

“為什麼？我為什麼會困啊？”

“你他媽的剛幹過我，累得要死，你不困啊？”

“我不是很困。”

陳蔺拍了拍嚴真的頭，“那你還想怎麼辦吧？你反正是找不到一點樂子玩。”

“為什麼？”

“你是精神病，你是什麼淡漠之身，無欲無求的，你沒有一點情感。”

“那我為什麼會失憶啊？”

“你還有人格分裂症，你是新人格。”

“我之前，是什麼樣子啊？”

“你不用管這個，你就過你的日子吧，你愛咋過就咋過，懂？”

“我不知道該怎麼過。”嚴真低下了頭。

陳蔺歎了口氣，他拍了拍嚴真的腦袋，他說：“那你就跟我過吧，行嗎？”

嚴真擡頭了，他問：“那我們是什麼關系啊？”

“室友或者朋友，你選一個。”

“我們之前，關系好嗎？”

“還行吧。”

“還行是什麼意思？”

“還可以吧。”

“還可以是什麼意思？”

“還好吧。”

“還好是什麼意思？”

陳蔺敲了一下嚴真的腦袋，他兇巴巴地說：“别他媽的瞎扯了，你就當我的室友吧，隔壁還有間客卧，給你住了。”

“可我想當你的愛人。”嚴真說。

陳蔺挑挑眉，“為什麼？”

“我不知道。”嚴真低下了頭。

陳蔺捏着嚴真的下巴擡起了嚴真的頭，嚴真垂着眼沒有跟陳蔺對視，陳蔺又扯了扯嚴真的臉，他皺着眉說：“你不愛我，我不愛你，我們不能成為愛人，懂？”

嚴真又開始流淚，陳蔺給他擦了擦淚，他問：“你哭什麼？”

嚴真說：“我不知道，我很難過。”

陳蔺抱了抱嚴真，他吻了吻嚴真的額頭，吻了吻嚴真的眼睛，他說：“那你當我的愛人，行嗎？”

“為什麼？你又不愛我。”嚴真哭着說。

“那我們當朋友，行嗎？”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那室友？”

“我不想跟你做室友。”

“那我當你爹？”陳蔺敲了下嚴真的腦袋。

嚴真不哭了，他問：“你為什麼不愛我啊？”

“什麼為什麼？這哪有什麼為什麼。”陳蔺給嚴真擦了擦淚。

“我覺得，你很愛我。”嚴真又開始流淚。

“你怎麼這麼能哭啊草！”陳蔺又抽了幾張紙巾，他抱起嚴真又去了浴室，他給嚴真洗了把臉，又抱起嚴真去了卧室，他把嚴真塞進被子裡，他也鑽了進去，他拍了拍嚴真的腦袋，他說：“好了，别作了，你肯定特别困，先睡覺，明天再說，行嗎？”

“我不困。”嚴真說。

“那你想怎麼辦吧？”陳蔺又坐起了身。

“你愛我嗎？”嚴真問。

“我不愛你。”陳蔺又躺了回去。

嚴真起身又坐在了陳蔺身上，他流着淚問：“為什麼？”

陳蔺皺眉了，他說：“你别想着做了，你他媽的剛做過，你睡覺吧祖宗，你馬上就要困得昏過去了。”

“我不困，我想跟你做。”

“你做什麼？你剛認識我，你神經病啊？”

嚴真開始脫他自己的衣服了，陳蔺摁住了嚴真，他把嚴真抱了下去，又把嚴真塞進了被子裡，他抱住嚴真說：“别鬧了，睡覺。”

嚴真沒有老老實實地睡覺，他蛄蛹着去吻陳蔺，陳蔺閉着眼睛沒管嚴真，嚴真吻着吻着又開始哭，他的淚落在了陳蔺臉上，陳蔺睜開了眼，他看了看嚴真，他翻了個身把嚴真壓在了身下，他給嚴真擦了擦淚，他問：“你确定要做？”

“嗯，我想跟你做。”

“為什麼？”

“我不知道。”嚴真垂下了眼。

“如果你要和我做，那你就是我的愛人，你能接受嗎？”

“你會愛我嗎？”嚴真看着陳蔺問。

“會，我會很愛你，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我會把我自己完全交給你，我會和你生死相依，我會不離不棄，我會努力讓你開心，讓你幸福。”

“那如果我又失憶了，你會怎麼辦？”

“我會尊重你的意願，你若是想離開，那麼我會放你走，你若是想留下，那麼我會千方百計地追求你。”

“你愛我嗎？”

“我愛不愛你，取決于你的選擇，嚴真，你總喜歡給我出選擇題，現在，我也給你出一個，離開或者留下，如果你選擇離開，那麼我會放你走，我不會再去打擾你，我們将分道揚镳，此生永不再見；如果你選擇留下，那麼我會賭上一切去愛你，我會努力成為你合格的愛人，我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現在，嚴真，給我你的答案。”

“我選留下。”嚴真說。

“嗯，現在，我想吻你，請問，我可以嗎？”

嚴真勾住陳蔺的脖子吻住了陳蔺的唇，陳蔺跟嚴真溫柔地吻了起來，陳蔺沒有吻多久就拉開了嚴真，他翻了個身又躺回了床上，他閉上眼睛說：“好了，現在可以睡覺了吧？”

嚴真坐起了身，他開始盯着陳蔺看，陳蔺讓他看了一會兒，就睜開眼問：“怎麼了？你又幹什麼呢？”

嚴真平靜地問：“你是誰？”

陳蔺笑了，他起身下了床，他去了浴室，他洗了把臉，又洗了個澡，嚴真跟在他旁邊好好地盯着陳蔺看，陳蔺特别平靜，他收拾好後又回卧室穿好了衣服，他又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他向後仰靠着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