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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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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冀州的奏章安靜躺在禦案上,嘉禾帝召老首輔和郭相進宮商議。

公主遠嫁,成親後何時離京并沒定例,有的大婚後幾日便走,也有如嘉禾帝的胞妹,因着先帝不舍,在京城住了足足三年。

大翰太祖本是前朝武将,一朝黃袍加身奪了天下,對武将甚為提防,雖給了恩寵卻疑窦難消。嘉禾帝如今對秦烈便是如此,隻有将人放在眼皮底下方才安心。

可冀州急報,之前的匈奴單于被其兄弟忽爾岩奪位。

忽爾岩與好大喜功的其兄不同,務實狠厲,善于忍耐,其母族盡皆被其兄所殺,他在仇人眼下隐忍十餘年,今朝方報仇雪恨。

他也不像其兄,幾十萬大軍壓境,而是集中兵力攻打冀州的前哨小城,草原騎兵進退極速來去如風,打得下便燒殺搶掠,打不了便騷擾一番,将士們顧首難顧尾,邊關百姓日夜提心吊膽苦不堪言。

定北王請奏祈懇其三子秦烈歸冀,戍衛邊關,擊退匈奴。

“兩位愛卿怎麼看?”嘉禾帝問。

老首輔道:“依老臣愚見,永嘉公主與驸馬逗留京城已近月餘,雖則皇上與公主父女情深,奈何軍情緊急,望皇上以邊關數萬将士和數十萬百姓為念,着永嘉公主與驸馬即刻離京。”

郭相聞言,不由看了老首輔一眼,心道若論起說漂亮話,這個老匹夫當真獨步天下。

這殿中誰不知,嘉禾帝心裡打着待公主有孕方放驸馬回去,将公主與孩子留在京中做人質的盤算?

可話又說回來,若是不準定北王的請奏,公主這個月無孕,難道下個月就能有孕?這事誰都無法擔保,若是三五個月還沒好消息,難不成真把秦烈一直扣在京城?

“郭相,你意下如何?”嘉禾帝的問話打斷他思緒。

郭相早些年也曾試圖擺出老首輔那般說話雲裡霧裡滴水不漏的高人姿态,最後幾經挫折後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外戚,他就該擺平自己的位置,認認真真地做一個佞臣。

——話可以說得不漂亮,但是聖意要揣摩透徹。

今天甚至不用揣摩,——若是嘉禾帝願意放秦烈離開,問完老首輔便罷,根本不會多問他這一句。

是以他開口說得極為直白。

“臣與首輔大人意見相左,冀州定北王攜大勝之姿,并下通州崇州,如今兵力已達近八萬,若生反心,勢必會是朝廷心腹之患。自古将軍在外妻兒留于京中,秦家人卻舉家外任,與京中親眷稀薄,現下難得征北将軍在京中,怎可放虎歸山?”

嘉禾帝皺眉:“郭相失言,朕豈會懷疑定北王一家的忠心?!”

郭相忙跪下道:“或是臣卑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為了大慶江山社稷,還望皇上明鑒!”

說完以額觸地,幾乎涕淚橫流。

嘉禾帝微微動容:“郭相平身,你一片忠心皆為社稷,朕自然懂得。”

老首輔冷眼看他們君臣好一陣唱念坐打後,方道:“崔相多慮,冀州兵衆,卻需鎮守邊關,不可擅動。定北王年高,世子體弱,征北将軍雖有些許城府,也不過是急躁剛愎的一介武夫,便是有反心亦難成氣候,不足為懼。”

嘉禾帝問:“何以見得?”

老首輔道:“秦烈進京前對永嘉公主極為抵觸,成親後卻沉迷美色,足見其意志不堅;不過被人三言兩語撩撥,一時氣憤便自曝己短,足見其城府不深。其弟秦洪,在京中行走時言行無狀,行事霸道暴戾,足見秦家教子無方。”

将軍府漏的跟篩子似的,這些根本不是秘密。

至于秦洪,其行事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京城中世家子弟皆以風雅為美,終日寬袍廣袖敷粉插花,撫琴吟詩以為風流。秦洪一個來自邊關的土包子,始終一身勁裝,不學無術,言行粗魯。

有時候當真受到排擠,有時候不過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與他來往,秦洪便認定這些世家子弟看不起自己,竟然買通一批地痞流氓,幾次三番尋着落單的子弟拖進暗巷便是一頓打。

他洋洋得意,自以為無人知曉,實則處處漏洞。

若不是老首輔壓着,京府州牧早将他捉拿下獄。

這般橫行霸道,且毆打的不乏一品大員的子侄,可見其任性妄為,或者說荒唐到了何等地步!

嘉禾帝第一次聽到此事,不由沉吟起來。在一旁聽訓的太子與七皇子亦覺得難以置信。

京中人勾心鬥角彼此傾軋何等嚴重,可大家再如何,也不會使出如此不入流的手段,立時便生出一個想法,也隻有冀州那種偏遠之地,才養的出這等無知莽夫!

若是這等人家也能成為天家改朝換代,那他們這些終日小心翼翼汲汲營營的人豈不成了笑話?

郭相見老首輔三言兩語便改了殿中形勢,開口道:“首輔大人此言差矣,隻說那秦烈唯獨不願娶永嘉公主,便是他一家之言,焉知不是做戲好降低我等防心?”

老首輔撫須道:“老夫為朝廷經營暗衛數十年,豈會因旁人一句話便輕易相信?殊不知其中自然有所依憑。”

“定北王曾有一長女,少時出遊結識了青州一縣丞,那縣丞乃是嘉禾七年的探花郎。不過二十一二,能三甲及第足見才華橫溢,被聖上欽點為探花,自然是長相十分出衆的青年才俊。兩人暗生情愫,與第二年成親,婚後亦有過兩年鹣鲽情深的時光。那縣丞能力出衆,又得定北王照拂,三年期滿朝廷評定為優,調任江南富庶之地為郡守。甫時秦家自然舍不得女兒遠嫁,欲将女婿女兒留在身邊以便看顧。卻被長女拒絕,一來嫁夫從夫不願因為自己耽誤了丈夫前程,二來她自己也想去江南到底如何繁華。”

“在赴任的路上,兩人遇到一對被山賊追殺的夫妻,長女着人将兩人救下。得知兩人家中從商原本頗為富足,後來家道中落,本拿着僅剩的餘錢搏一把,不想路上又被山賊将貨物劫走,以後竟是沒了活路。長女本就有俠義之風,又覺與那位落難的夫人頗為投契,便做主讓兩人随她們一起上任,并将他們安頓在自己家中。”

老首輔歎息:“她本是一片好心,卻不想引狼入室,那落難妻子乃是青樓出身,當年哄得富家子弟為她贖身,如今丈夫家道中落,她又看上了探花郎。青樓女子手段繁多,探花郎如何禁得起她百般引誘,不多時兩人便勾搭成奸。那女子先毒害了自己丈夫,又故意設計讓身懷六甲的秦家長女撞見他們的奸情,以至難産而亡。”

“定北王常年鎮守邊關,那長女自幼長在老夫人膝下,如珍似寶,消息傳到冀州,老夫人當下便昏厥過去。醒來後定下規矩,秦家男子,不娶娼,不納妓,不養外室,凡有違之自族譜除名。”

“秦烈與他這位長姐感情甚笃,初時來往青州便是帶着幼弟秦烈以作掩護。聞聽長姐死訊,秦烈既痛又悔,不經通報離開軍營策馬急奔江南,最後被定北王攔下,以軍紀重笞百餘下直至衣衫血透仍不認錯。是以老臣才斷定,秦烈當日嫌棄永嘉公主生母并非矯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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