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捂着肚子,蛆蟲般不斷扭動着,看上去非常痛苦。
男生們的面前,還有個人站着,但小窗的視野範圍有限,看不到臉,隻露出半個身體。
但僅憑這半個身體,白棠就分辨出來,那是她家的反派少年!
完蛋了!
那幾個男生該不會被他殺了吧?但是地上沒血,那應該是被揍了。
“門鎖開了!”五班班長興奮地說,“你看到他們了嗎?他們在沒在天台啊?”
她邊說邊踮起腳,也想從小窗提前窺探天台。
白棠一把拉住她,脫口而出,“你不能看!”
“為什麼?”五班班長拽着自己被扯下去半截的校服,十分疑惑,“你看到什麼了?為什麼我不能看?”
當然不能看了!
如果被其他人發現反派少年做了壞事,将他開除送去監獄,他和其他犯人交流,學會各種犯罪手段,出來後開始他的反派事業怎麼辦?
現在必須阻止任何人進入天台,可是怎麼辦呢?
“白棠?”五班的班長看她一臉驚恐,就是不說話,拽着她的胳膊搖晃,“你說話呀,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白棠這才回過神來,她吞咽了下口水,一字一頓慢悠悠地說,“我看到……天台上……”
五班班長也跟着緊張地睜大眼睛,期待真相。
“天台上有鬼!”
“騙人的吧?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五班班長的聲音都走了調,她不信邪地轉頭看向鐵門。
小窗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道淡淡的白手印,像是女鬼一直隔着透明玻璃在窺看她們。
“哇啊啊啊啊——”五班班長吓得驚聲尖叫,丢下白棠迅速下樓了,急促的腳步聲在樓梯間回蕩,越來越遠。
白棠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要不是因為那個手印是自己剛才不小心留下的,她都快被自己編造的鬼故事吓到了。
她推開門,冒着細雨,哒哒哒沖向“命案”現場。
倒地的幾個男生離鐵門較近,很快就發現她。
“怎麼又來一個?現在誰都可以來天台了麼?”塊頭男啧了一聲,“她誰啊?”
“是我們班學委。”還是之前那個男生,他幽幽道,“就是那小子的绯聞女友。”
另個男生說,“她來做什麼?”
“肯定是來美女救英雄的!”塊頭男罵道,“可惡!他們當我們是什麼?小情侶play的道具嗎!”
他越想越氣,掙紮着起身,想要捍衛單身狗最後的尊嚴。
白棠已經沖了過來。
塊頭男揮手吼道,“你們不準躺着,都給我起來,讓他們知道我們狗可殺不可辱!”
白棠一個健步,擋住了塊頭男的視線。
——她護在他們身前。
“黃厄辰!”小小的身軀竭力咆哮,“不許你欺負人!”
欸?
塊頭男愣住了,她是不是站錯位置了?他們才是扮演即将被美女揍飛的反派,怎麼她的矛頭對準她的親親男友啊?
黃厄辰原本慵懶地背靠欄杆,嘴裡叼着根棒棒糖,臉上是漫畫裡戰力天花闆找不到勢均力敵對手的那種落寞神情。
不過白棠出現後,他就像換了個人,眼中的冰霜溶解,變成璀璨的星星眼。
一下子從欄杆處跳過來,取下含到一半的棒棒糖,怼到少女臉旁,“白糖!這個蘋果味的超好吃,你試試看!”
塊頭男在他們身後,撕扯着面龐哀嚎,“為什麼要讓我看這種畫面,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白棠推開他的手,表情嚴肅,此刻内心的檢察官白棠已上線,“賄賂我也是沒用的,如果你真的打傷他們,我會将你送進少管所。單獨間,不會給你交流學習進化的機會。”
“打傷?”黃厄辰側頭看了眼她身後還趴在地上的男生們,他好像明白了。
“我怎麼會随便打人!”他氣急敗壞地說,“我都同意你的願望了,你以為我是那種連信徒小小願望都無法實現的無能神仙嗎?”
真的嗎?
白棠轉過頭,看向那幾個男生,他們确實不像有傷,但塊頭最大的男生正咬着袖子哭泣,令她十分不解。
有個戴眼鏡的男生站起來,走向他們,白棠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他沒有說謊。”男生扶了扶眼鏡,鏡片反射的光芒擋住了他的眼睛,“他确實沒有打我們。”
“那你們倒在地上做什麼?”
眼鏡男從口袋摸出手機,“欲知故事詳情,請掃碼付款。”
白棠:“你怕是想錢想瘋了吧?!”